小时候她曾听见薛鸣英酒后责问秦氏:“当年你为什么非要嫁给我?如果你不嫁,我或许就能娶她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薛鸣英厌恶秦氏,自然也就不会在乎她生不生气。
“父亲背女儿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你身体有伤走不了路,她没资格生气。”
即使薛鸣英这么说了,薛卿仪还是摇了摇头,“就让我自己进去吧。”
突然,薛鸣英回头把她盯住,“你可是怕她训斥你?”
她愣了一下,俨然一副被戳穿心事的样子,随后低下头说:“我不怕夫人训斥,再者我和夫人做了十五年的母女,夫人也舍不得训斥我。”
声音越往后越没底气,显然是在撒谎。
薛鸣英嗤笑一声,“她如果还想着你们十五年的母女情,就不会收拾你一次又一次。”
“那是因为我犯错——”
“上来。”
薛鸣英没耐心再听她为秦氏解释,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薛卿仪只好乖乖趴上去,由着薛鸣英把她背下去。
起身时,她顺势把包袱递给一旁的竹秋。
竹秋接过包袱挎在肩上,和献春一起跟在后面,生怕薛鸣英一个手滑把她摔下去。
秦氏就站在不远处,看见薛鸣英背着她,手里的帕子都快揪烂了,但还得笑着走过来关切道:“卿仪这是怎么了?竟连路也走不得。”
“你去挨十杖试试。”
薛鸣英抬眸,眼底一片冰冷。
秦氏笑容一僵,攥紧了帕子。
先是阿骋来找她给小娼妇讨说法,现在怎么连他也替小娼妇说话,小娼妇到底给这父子俩灌了什么迷魂汤!
蓦地一声脆响,秦氏的一根指甲断了。
那断甲陷进肉里,鲜血不过一转眼就染红了帕子。
薛鸣英瞥了眼,没当回事,径直往里走。
薛卿仪倒是一脸心疼,“夫人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劳烦卿仪担心了。”
秦氏皮笑肉不笑地说完,转身就走在了前头。
快要跨过门槛时,突然有道黑影从里面冲出来,吓得秦氏惊叫一声摔倒。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那黑影又直奔竹秋而去。
准确来说是竹秋肩上的包袱。
好在竹秋反应快,立马抓住了包袱。
只见一人一狗僵持住,包袱逐渐被拉扯开……
薛卿仪绝望地把眼闭上。
完了……
很快,她耳边就响起薛鸣英的怒声:“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