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不会像庸俗的凡人那样患得患失,可他终究还是想到了:他想到沈渊接受或拒绝自己的不同结果,想到邪魔说的、他们或许再也做不回一对要好的师徒了,又想到可如果沈渊不答应的话,他还可以再想想办法。
就和小时候一样,他总能想到办法让师父心软和妥协的。
他永远是最倔强的那个孩子,谁也阻挡不了他要像流星一样坠落进深渊。
他们可以一直是彼此的火光。永远热切地燃烧,永远战斗,永远迫不及待。
“齐凛。”
沈渊的声音唤醒了齐凛的幻想,后者回头望去,见到沈渊略带疲惫地站到自己面前,好像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劳累,卸下了一层牢固的外壳。
“师父!”
齐凛看见他,内心就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他笑着替他拉开椅子,然后告诉他,“嘿,师父,我想好了,我有件事情必须得让你知道。”
沈渊有些意外他今天的模样,盯着齐凛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取笑他:“你这是终于要出道了?”
“抱歉,我师父管得很严,肯定不会让我出门抛头露面的。”
齐凛耸了耸肩,然后笑了起来。
齐凛点亮了烛光,等着沈渊将桌上碍事的玫瑰花瓶摆到一边。
很自然地,沈渊拿起了花瓶下那张写着告白的卡片,但他只是挑了挑眉,就随意地放了回去。
“你又点到情侣套餐了,齐凛。”
“呃……”
他们确实好像经常吃情侣套餐,因为那真的很方便。齐凛有点懊恼,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服他。
然后作为气氛组的音乐响了起来。
沈渊在三秒钟内举起手示意:“停,我们不需要伴奏,谢谢。”
小提琴手灰溜溜地离开时,给了齐凛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齐凛一手支着下巴问:“师父,是他弄得太难听了吗?”
“太吵闹的环境会影响感官。”
沈渊说着,敏锐的目光检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我告诉过你要时刻保持警惕,齐凛,你什么时候改掉那些关于重金属音乐的坏习惯?”
齐凛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有些生气了的表情瞪视着他师父。
沈渊感到莫名其妙:“嗯?”
“我受不了了!”
齐凛终于憋不住地笑了,“你好笨啊师父。”
沈渊挑起眉:“齐凛,放肆。”
“那也是你惯出来的。”
齐凛忍不住站起身,走到沈渊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师父,你还记得临行前那天……嗯……我说我回来以后,要让你做一件不算过分的事情吗?”
“我记得。”
“那你现在就不准动,手脚都不准动,只能认真地看着我。”
“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坏事?”
“也不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