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河知道关雎的意图,昨天晚上她给工人写过保证书。如果按照刑事案件处理,等于打了关雎的脸。一个人都不处理,闹腾这么大动静,不好交差,尤其是市局领导一直盯着对肇事人的处理结果。
“酒厂骚乱事出有因,对酒厂的改制,他们多次上访过,对飞宇公司的收购一直质疑,有关条款没有和工人代表通气,没有征求过工人的意见。从大局稳定,顺利推进酒厂改革的角度出,我建议对涉事人员从轻处理。对宋斌拘留七天,王大海和何大壮各拘留五天,以儆效尤,维护法律的严肃性。”
张长河没有说完,候金立即站了起来:“我不同意这样的处理结果,工人是暴徒,按照协议的条款,酒厂已经是飞宇公司的酒厂,这帮人在酒厂的行为是打砸抢,非法拘禁我十几个小时,还把我吊在窗户上,这样的人不处理,西陵有王法吗?有法律吗?谁还敢来西陵投资?谁还敢和西陵政府合作?”
候金的这一嗓子不无道理,都没有敢接话。
关雎左右为难。
场面陷入僵局,如果按侯金的意见处理,是结结实实的的打了关雎的耳光。
张长河也是为难。
林恒举了一下手:“我能不能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你讲。”
关键时刻,林恒又一次站了出来。关雎的眼神不再是凌厉,有些许的温柔求助。
“这次事件,个别工人确实有点过激,但是我们不能把昨天的事件孤立的来处理,单纯的看,工人的行为确实应该严厉打击。但要看大局,看全貌。听说工人的家属明天还要来要说法。目前的主要任务不是处理人,而是怎样平息事态,平息工人的愤怒,避免媒体的进一步炒作。
我的建议是对宋斌王大海何大壮取保候审,取保候审是一项形势强制措施,已经走上刑事诉讼程序。这样做有几条好处,工人们认为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不再上访或暂时不上坊。取保候审,等于给宋斌王大海等人的脖子上套了一条绳子,让他们帮助政府工作,表现好了,下一步从轻处理,如果继续煽动群众闹事,随时可以把他们收回看守所。”
林恒说完,关雎说道:“大家认为怎么样?”
“这个意见可以?”
“我认为可行。”
“宋斌王大海他们有家有口,不敢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侯金尽管对这种处理方式很不满意。林恒救过他,下一步还要依靠宋斌他们帮助工作,没有说什么。
“既然没有不同意见,让宋斌他们提供保人,取保候审。其余几人警告,写出悔过书释放。第二个问题,重新审查评估西陵县政府和飞宇公司关于酒厂转让的协议内容。”
刚刚坐稳的候金又站了起来:“我不同意!我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