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粉涂在伤口会有一点疼,需要您忍一下,如果很疼,我们停下来歇一歇,慢慢上药。”
“嗯。”
闵乔得到首肯,将药粉一点点抹在伤口处,一边涂一边轻轻吹着,试图用这种方式为男人减轻一些疼痛,让男人更舒适一些。他抬头观察,男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严敬存享受着助理的服务,上药这点痛对他来说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忽然他感觉手背落下一滴不是药水的液体。
“你怎么了?”
“对不起。”
闵乔连忙地用棉球把自己的眼泪擦掉。
“被今天的事情吓到了?”
严敬存猜测。他当初一个人去米国时,不缺钱不缺人脉仍然有过无助的感觉,异国他乡和家乡无法相比,闵乔现在的感受大概和他17岁时被国际特种兵组织扔进野外丛林独自求生类似吧。
“对不起,严总,我想我刚才应该先把行李箱装车,这样轮子就不会被打碎,我分辨不出吉普赛人,也不知道先检查房间,最重要的是,我没有保护好您,让您受伤了。”
闵乔绝望地哭泣,工作第一天他便犯了这么多错误,他果然很稚嫩,自以为在组织内各种技能的训练成绩都很优秀,实际却没有一点行走江湖的经验。
“抬头。”
闵乔仍旧低着头,努力压抑自己的声音。
“抬头。”
严敬存无奈伸手勾住男孩的下巴,让人把头抬起来。他对视上那双湿漉漉的如小狗一般的眼睛,不自觉心生怜悯。
“您会辞退我吗?”
狗狗眼的拥有者颤抖着声音问。
“不会。今天的事情不是你的错,是我带你涉险,你能保护自己已经很好了。吃一堑,长一智。”
闵乔眼巴巴地听着。
“以后这样的情况还会发生,你愿意和我一起涉足未知的危险吗?”
“如果你害怕,我明天买机票送你回去,给你发一个月的工资,不让你白跑……”
“不不不,我不回去”
,狗狗眼慌忙地否认,抱住主人的大腿表忠心。“我愿意的,我愿意。”
闵乔不敢想象回到组织后面临的是什么,一个一天就被“退货”
的成员,需要至少三年才能等到下一任雇主。没有人雇佣他,他就只能被关在组织允许的范围内活动,日复一日地训练,即使后面有雇主愿意雇佣他,但都不再是第一任,他不会再有被赎走的概率。
严敬存被闵乔的情绪感染到了,鬼使神差地摸了摸男孩的头发,给狗狗顺毛的手法。“那就跟着我吧。”
狗狗眼亮了,“谢谢严总。”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没人在的时候可以叫哥。”
闵桥立刻改口,“严哥。”
男人迟疑一下,“叫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