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苒和周烬都没来。
周烬旷课如同家常便饭,各科老师早就见怪不怪,他们很早就放弃了这个问题学生。
倒是赵苒的缺课毫无征兆,梁显也没接到假条。
早自习时,他在班里转了一圈,问了几个人,皱着眉出去打电话。
没一会儿,又脸色不好地往办公室走。
沈野唰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身上吊儿郎当的劲儿都收了起来,指节凸起,快要冲破手背皮肤。
孟夏转过身,问蔺沉:“你知道赵苒去哪里了吗?”
蔺沉咬着豆浆,一口咽下去:“她家的事有点复杂。”
见孟夏仍旧看着他,他撂下豆浆,神色正经了许多:“她妈妈再婚,那个继父不是什么正经人,前几年借了网贷,没还上,越欠越多,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剩下的你得问阿野。”
孟夏点了下头,刚要转回去,蔺沉“诶”
了一声。
“烬哥最近不太好。”
他说得犹豫,那晚之后,周烬明确地不许人提孟夏。
可是,那天周烬为了孟夏跟黑皮翻脸,也是真的。
蔺沉小时候被他妈拉着看琼瑶阿姨的剧,自个儿在脑海里脑补出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大戏。
孟夏奇怪:“他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天黑皮堵的是你,烬哥是因为这事和黑皮翻脸的。”
无异于惹上个大麻烦。
孟夏怔了一下,垂下眼睛:“他怎么了?”
第9章烬余
周五放学早,孟夏背着书包,坐上三十九路公交车。
这条线挺偏,车上人不多,她挑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把书包抱在怀里。
公交开动,她抬头看了眼左侧的路线图。
终点站,小朝河。
蔺沉说,周烬在那里。
今天是他妹妹的忌日。
蔺沉喜欢用夸张的描述,照他的说法,每年这天,周烬回来之后,跟死了一遍似的。
说不准哪天就真死了。
没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周烬不许他们跟着。
孟夏的头靠在车窗上,想象不出那个野蛮生长的少年,死了一遍是什么样子。
过了四五站,车上的人陆陆续续都下去了,关车门时,司机往后看了一眼,瞧见还有人,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