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
这等话,笨拙接住了那个小瓶子,话在嘴边没说,就见初竹推门欲走。
闪过的第一个想法,不能让她走。
身体总比脑子快,等他回神那刻,自己已经拦腰抱起了一脚踏出门的初竹,单手发了狠将她抱至身前,他隔着二人的衣物布料紧紧贴着初竹的后背。
门外修身饮茶的华洛被突如其来的推门吓得差点打碎了杯盏,见来人初竹,笑未绽开,见她被人拦腰抱回,笑容僵了。
正要喝茶缓缓,又是突如其来的关门终是令他的杯盏打碎了。
望着一地的碎片,一位十七岁的少年叹道:“少年人好魄力。”
屋内堵在门口的二人紧紧依靠,碍于叶衍的伤痕累累,初竹无法找到值得下手处。
叶衍管不得会不会弄脏她,幸而手臂的伤不重,抱起一个她不在话下。
初竹感到埋在肩胛的脑袋一寸寸向前挪动,最终停留在了她的脸旁。呼吸扫得她紧了紧眉,奈何叶衍的另一只手臂锁住了肩膀,动也动不得。
“叶、叶衍……”
叶衍阖眼半晌,见初竹无从下手,瞄了眼手的伤势,吃吃笑了起来。
沉稳的笑声在耳边炸开,紧接着便是沙哑带着软糯的声线,一刻不停地侵占她。
“你好乖啊。”
握上宽厚大手的手一顿,初竹随即转头用余光瞥他。
叶衍靠在她肩上像睡着了,但手上的力不减少半分,寸寸发力,要揉进他的骨血。
大抵是察觉到她的注视,叶衍就着姿势靠近渐红的耳朵,轻声哄道:“我没骗你。”
初竹想到他这满身伤,立即驳道:“不信你。”
叶衍哼哼笑了两声,睁开一只眼捕捉初竹脸上的小表情,忽然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转向侧面,而他亦稍稍低头,吻她的鬓角。
平日初竹为人冷淡,害羞了也是,闷头不理人,一细看眼里的清明都成了红晕。
然叶衍此番更是,他故意松了几分力道想看初竹的反应,亦能轻松挣脱的力道初竹硬是呆呆傻站了良久,脸颊连着耳根爆红一片,任由如何咬唇也不肯理会叶衍。
只因是她今日主动寻来的,她才是羊入虎口心甘情愿。
见状,叶衍浮现几分笑意,使初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挑起她的下颌,又想要逗她几句,谁知初竹竟死闭上眼。
能把初竹治成这般,倘若只有这种方式,他愿他是第一个和唯一。
初竹死咬嘴唇,叶衍生怕她咬坏了,戏谑道:“你再不睁眼,我就又亲你了。”
身子微微一愣,初竹缓缓睁开眼来,眼睑艳红如霞,眸子湿得像两汪水池,睁眼恰巧滴落一滴泪。
正巧叶衍瞧见了那滴泪,猝然清醒,先前嬉闹的主意一去不返,他只知道又过头了,只好笨拙地把人拉进怀里哄着。
他在心里扇了自己无数巴掌,怎么能一时脑热就亲了,她可是夜雪萧流初竹,世人眼里高高在上的女子,他一莽夫,就算是天神来了也给不了他胆子这样做。
可他实在不知道怎样去表达了,他看不得初竹与别人有说有笑,看不得他被抛弃被置之不理,不想他一直是被救的那个。
就像他的四哥,他不想竭尽全力去对一个人好却又反被遗弃在不知处,到头来人财皆空,得不偿失。
这样对一个人的感情算是什么?
用亲情友情囊括似乎不太合理,是什么情呢?
叶衍用力抱紧,不想松手,渐渐湿了眼,迷茫又无措地问道:“初竹,我是不是喜欢你了?”
“你真的好好,我不想和你分开,想一辈子跟你一起。”
“你继续带着我好不好,我不想去安连庙,我不想死。”
赤裸又炙热真诚的告白像春夜的雨水,给以生机盎然,给以浩瀚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