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晨光,是手电筒的光芒。
“温雨瓷,温雨瓷,是不是你在里面?”
洞口上方传来焦急的喊声,背光的脸让她看不清相貌,不过这个声音却是异常的熟悉。
不因别的,这个声音简直和贺屿川的一模一样。
她现在精神有点跟不上,所以甚至都没想起能这个时候叫她温雨瓷的除了贺屿川还有谁。
他也是从警局那边得到温雨瓷的消息,国内警方处理这些跨过案件很麻烦,手续都要办理很久的时间。
但贺屿川等不及了,多等哪怕一天,温雨瓷的性命就多一天危险,他不愿再经历一次失去,组织了雇佣兵和裴肆的团队一前一后到了国外。
他组织的多是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所以刚刚阿达那群人才以为是警方来了这里。
“贺屿川,我在下面,快帮忙救人。”
姜意浓现在已经没力气反驳贺屿川叫自己温雨瓷,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劫后余生的她已经快精疲力尽,现在的自己能遇到贺屿川也算烧高香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贺屿川也会来到这里,除了是为了救自己,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而且她失踪的那天晚上,贺屿川还特地送来了一大束夜皇后,估计还想着能重修旧好。
不,也许贺屿川只是想让自己回去,当一个称职的家庭主妇,又或者说是保姆,默默无闻的照顾他和贺奕辰。
他怎么有那么好的心,单单就为了救自己。
当听到温雨瓷的声音时,贺屿川眼睛都红了,在他赶到囚禁温雨瓷都小屋时,那里都快成了一片废墟,倒塌的房屋,烧黑的木头,还有血迹未干的草地。
甚至还有炸烂的血肉刮在树枝上,无声的述说着战争的惨烈。
他很聪明也很冷静,可毕竟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没有见过这等血腥的情形。
更何况温雨瓷还曾经在这里,若不是已经被提前告知温雨瓷被人带走了,他差点崩溃在原地。
他很怕某一处血某一块肉都是她的痕迹。
虽然温雨瓷被带走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带走她的那个人是谁,又到了什么地方,寻着踪迹,他和带领的人在丛林里四处寻找了一天一夜,众人都熬不住了,纷纷扎营休息。
他还没有放弃,直到一道光点晃动着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上前查看光源是从一处洞口透上来的,这里被杂草覆盖,洞口十分隐蔽,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
他试探着问下方是不是温雨瓷。
直到得到回应,他才感觉心跳缓了过来。
“你现在还好吗,别急,我现在让人送绳子过来。”
贺屿川拿起手电查看洞底温雨瓷的情况,还看到另一个人躺在她的旁边,这应该就是带温雨瓷走的那个人。
那个人躺在地上微仰着头,俊美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你先救他,求你了。”
姜意浓语气里都是哀求。
贺屿川看着同样虚弱不堪的温雨瓷,心中泛起一阵疼痛。
哪怕在温雨瓷产子大出血让自己回去的时候,她都没有用这种勇气哀求过自己,如今却为了一个小白脸,放低姿态苦苦哀求。
明明温雨瓷以前也是那样爱自己,天天为自己备好饭,喝了酒还会准备醒酒药,把家中照顾得井井有条。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
她所有的爱都在另一个人身上,甚至连亲生骨肉都不要了,也要脱离自己。
这一刻的贺屿川真的想看看这个叫裴肆的男人在她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温雨瓷,我只能救一个人,你和他我只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