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肯定明白,我为什么来。”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坐在了陈述白面前,正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陈述白端坐在硕大的办公桌前,双手交叉在一起,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可对方也不说话,他渐渐地没了耐心。
他缓缓站起身,看也不看对方,转身从身后的柜子,取出罐茶叶,随后取出两件水晶杯,倒出些许茶叶,泡了一壶红茶,在水晶杯内倒上茶水依次放在桌子上。
倒完茶,他重新坐下,却发现对方没有伸手拿茶杯的意思。他犹豫了片刻,很不情愿将其中一杯红茶推到了对方面前。
“谢谢。”
听到眼前的人说话,陈述白犹豫了片刻,出于礼貌还是抬起了头。他双眼直视前方,五年不见,眼前的赵将军似乎没什么大的样貌变化,只是今天他并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款式老旧却很整洁的棕色西装,看上去就像一个成功的老企业家。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
陈述白喝了口红茶,故意说不明白,转而轻蔑地低下视线。
“从五年前到现在,我的情报人员都一直在监视调查你,连续五年的情报显示,你在费尽心思甚至不择手段地去挖掘当初的事件!”
将军有些按捺不住地质询道,“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什么?”
陈述白恼火地回答道,“那一天,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
听罢,将军沉默了片刻,将手伸向桌子上那盒已拆封的长城雪茄,抽出了一只雪茄。
“不介意的话,有火吗?”
陈述白奇怪地看着他,迟疑了几秒,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了一个银白色的STDuont打火机,帮他点燃了雪茄。
“咳咳,其实,有些秘密已经不重要了。”
赵将军可能是抽不惯雪茄,突然猛地咳嗽了两声,以至于让陈述白觉得,自己可能是会错了意,“你说什么?”
“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我不能在这里回答你,陈先生,我没有这个权限。”
缓过气,赵将军深吸了一口雪茄,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记事本,写下了几行字,“明晚7点,会有人接你去一个地方。”
随后,他将那页纸,撕了下来,郑重地放在了办公桌上拿镇纸压着,咬着雪茄,离开了陈述白的办公室。
海滩边的别墅里,陈述白心神不宁地坐在地下室的沙发上,茶几上摆放着两三瓶起泡酒的空瓶子和一个歪在一旁的空酒杯。在他面前,电壁炉闪动着火焰的光影,一阵又一阵电热丝加热后的暖洋洋的空气吹在他的身上,甚是温暖。
面前的电影幕布上,从独立日到普罗米修斯,一部部外星科幻题材的电影不停地播放着,都是一些曾经陪伴他度过最艰难日子的电影。
他在煎熬地等待着七点的门铃声的到来。
“叮铃铃!!!”
陈述白缓缓地站起身,走上楼梯,拐过玄关,看向入户门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坚定。
罢了,无论是好还是坏,至少是个结果。
他伸出手,缓缓地推开沉重的实木大门,看向外面的刹那,先是震惊,然后感到一丝疑惑。
一辆军绿色漆面的军用吉普车停靠在他的大门口,几十米外,两辆装甲车上载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更夸张的是,每辆装甲车的顶部都安装了搭载了一挺127mm重机枪的遥控武器站。
陈述白见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你好,苍穹特种部队指挥官,苏亦承,请您跟我这边走!”
眼前这个少校军官,看上去二十七八,面颊消瘦,眼神锐利,脸上还有一道细窄狭长的伤疤,像是被某种利器割伤。他看似礼貌地请求,实则却是冷冰冰的语气。
他猛地将一件防弹衣扑在了陈述白的身上,然后动作略微粗鲁地将陈述白推向车边。
苏亦承为他打开车门,陈述白却看见了一个他预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洛歆?”
陈述白诧异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述白?”
叶洛歆似乎也不知道他会出现,眼神中也充满了诧异。
“等等,喂…”
话音未落,陈述白就被苏亦承推进了车里。
苏亦承迅速坐上副驾驶的位置,然后拍了拍驾驶员,“快开车!”
陈述白仍然不知道这么高的安保等级是为了什么,一旁的叶洛歆更是紧张。
“别怕,没事的。”
他随即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我知道。”
她抬起头看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夜幕中,吉普车刚一启动,两辆装甲车便前后开了过来,两挺硕大的重机枪指向黑暗中未知的敌人。
片刻,三辆吉普车就驶上了国道,径直拐了个弯远离了市区,奔向了海岸线,一个小时后,沙滩和大海映入了眼帘,月光照射在海面上,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