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得很近,近得胸膛貼著胸膛,臉頰貼著臉頰。
夜騰沒說話。
銀樂又道:「我還是沒想起來你是誰,你為我救我犯險會不會說不過去。」
「你救過我一命。」夜騰說。
銀樂一怔,詫異道:「我救過你一命,那你為什麼去夜狼族不來我狐族?」
「現在算還了。」
「不算不算,這怎麼算還?就算你沒跟著一起摔下來,我喊兩聲他們也會來救我,不如說你這次來救我反而給我添了麻煩,沒你我活動還能大點,說不定自己就能爬上去。」
夜騰:「……」
「你們倆在下面說什麼悄悄話?」默風探頭下來問,「銀樂,我可跟你說,不要想辦法搶走我的族人,夜騰對我們夜狼族而言是很重要的族人,你看他名字都帶著夜。」
「要是能帶走我當然想帶走,默風,我以前和你見面時,你是不是帶著夜騰來見過我?」
「當然帶過。」
夜騰身形一震。
銀樂又問:「什麼時候?」
「我剛救他回族群時,他被猛獸咬得渾身都是傷,為了保住夜騰的性命,我帶他前往狐族求治,你們當時收了我不少肉,還是你親手醫治的。」
「你說什麼這是夜騰的榮幸,說夜騰是你治療的第一個獸人。」默風鄙夷地哼了一聲,「結果你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讓他好起來,坑了我不少肉。」
隨著默風提起,銀樂猛然想起那天的事。
那天,默風帶來一個傷勢嚴重眼看就要死的獸人,族中獸人本來並不想救,可他想看看自己的醫術到底有多厲害,為何接下了救治的任務。
那個獸人身上有許多傷口,身上幾乎沒幾塊好的肉,連臉也是。
銀樂花了許多努力,才終於讓奄奄一息的獸人再次睜開眼睛。
那會雖然沒看清夜騰的臉,可如今想起來,那雙眸子不是一模一樣嗎?
「原來是你,這你要我如何想?」銀樂問,「你那會身上都裹著碾碎的草藥,臉也受傷了,我就記得你的眼睛,這是能想就想得起來的東西?」
銀樂抬起頭,不服地與默風道:「默風,什麼叫我坑你食物?那會我們不是跟你說了,夜騰傷得很嚴重,就算治療也不一定能活,你知道我們在他身上用了多少罕見的藥草嗎?」
「那會不是我出手,換其他族人出手,他們都捨不得用那些藥草,還好是我出手用了那些藥草阿父才沒反對。」
「是嗎?」默風皺眉,「但你們確實收得太多太貴,那段時間我幾乎連夜裡都要出去狩獵,可把我累個半死!」
「累又如何?夜騰現在對你如此忠誠,你也算累有所值。」
「你這話說得倒也沒錯,夜騰後面為族群做的事,遠比治療他那段時間花的肉還多。」默風道。
銀樂不再與默風交談,低聲道:「你是我第一次出手醫治的獸人,早知道那會就該向默風要了你,費勁千辛萬苦的獸人救活了對默風如此忠誠,本該是你對我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