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誰他媽……!」
吳磊紅著眼睛抬頭,卻被另一雙慍怒更深的眸子給懾得心裡一顫,抖抖嘴唇,意識恍惚回籠。
「凌,凌草?」
凌湛沒理他,視線又落到旁邊還托著單溪的男生身上,男生手一抖,下意識把人給放開了。
沒有人攙著,單溪的身體便軟綿綿的倒了下來。
凌湛伸手把人接到懷裡,看他全無防備的靠在自己胸前,眼裡的神情稍軟。
江源把徐子漸塞到床上,踏過地上的一群屍體走過來。
「凌,凌草,你怎麼來了?」
凌湛看他一眼,手指抹掉單溪嘴角的一滴酒:「他不能再喝了。」
江源喘口氣:「對,溪寶酒量不好,剛剛也一直勸他不要喝來著。」
凌湛收緊手臂:「我帶他出去醒酒。」
「啊?」
江源還沒反應過來,凌湛便半摟著把人帶走了。
他剛想去追,後面又有人抓住他的衣服不讓他走。
「江源去哪兒啊,這還沒喝完呢!」
江源「嘖」了一聲,煩躁的回頭甩開:「喝個屁,都他媽給我起來,該滾哪滾哪去!」
出了烏煙瘴氣的宿舍樓,凌湛嗡嗡作響的腦子總算是清淨了一些。
夜裡頭風大,吹散了天上大片的積雲,頭頂的月光也明亮了不少。
凌湛抱著人走到榕樹下的一條長椅,剛坐好一雙手臂就從他後腰纏了上來。
他愣了愣,低頭看向懷裡的人。
可能是被風吹得冷了,單溪像只小動物一樣使勁往他懷裡亂鑽,潮紅滾燙的臉頰貼在他脖子上,帶著酒氣的吐息潮濕柔軟。
凌湛的腰脊發酥,挺坐片刻,大手放在他腦袋上揉揉。
「這次這麼乖。」
單溪哼了哼,聲音打頓:「我,我還能喝的……」
凌湛失笑:「還喝,再喝人都傻了。」
「誰傻!」
這句話不知道戳到了單溪哪根神經,整個人突然坐了起來,大著舌頭瞪他。
「誰,誰傻!」
凌湛瞅著他夜色里比月光還明亮的一雙眼睛:「不傻還讓人灌成這樣,還不喝就要喊喜歡男人?誰出的餿點子。」
單溪歪歪頭,打了個酒嗝:「就,就吳磊那混球,還想,想趁亂親我……」
凌湛的手指抽動一下,語氣低凜:「他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