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睁开眼,眸色幽冷,没有任何波澜,“可是那样……你就会离开我……很久,很久……。”
清瑶从皇嫂那儿听说了这个消息,和亲,对她来说很未知,但皇兄为了这件事情殚精竭虑,她想了一会问,“那如若是假的,我嫁过去就死了,会不会闹出笑话?”
她自已笑起来,结果半晌没有听见皇兄笑,干巴巴的连忙打住。
不好笑吗。
临渊将她的手腕捏紧,侧身看向她,对视上清瑶琥珀色的,澄澈的眼。
他黑沉的神色如荡开波澜,温和下来,里面泛着复杂的光。
豫竹国求娶她的王,已经年过半百,如若王死,王后便会下嫁给下一任的王。
他的清瑶如此美丽尊贵,绝不能受如此遭遇。
“孤会想法子拿到药,瑶瑶……绝不能离开琉璃宫……半步。”
不能离开他,半步。
清瑶看着他的眼,心中莫名的古怪又冒了出来,明明是她的皇兄没错。
可为什么盯着她的视线和语气……
她坐起来,动了动手腕,临渊放开,却依旧盯着她,清瑶往旁边挪了挪,开口:“皇兄,人命天定,我并不害怕。”
“如果和亲对清禾国好,我愿意。”
她小脸认真,微亮的天色透过窗洒在她脸颊,越发显得她纯粹纯然。
临渊慢慢撑起身,漆黑的瞳孔颤动,弥散出贪婪的欲望,薄唇勾起:“有公主殿下,是清禾的福分。”
清瑶去看他,他眼中又变得柔和,从床榻上下来,瞧了眼她的脚腕,“怎么不穿袜,天冷。”
“还和小时候一样。”
他语气亲昵,俯身将云袜拿起,“皇兄会保护你的,永远。”
清瑶吓了一跳,她脚腕上还有咬痕,可当她低头去看,什么也没有。
仿佛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我已经大了,皇兄。”
她不自在的抽回腿,却被男人扣着。
临渊动作很快,他松开手,站直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清瑶,“再大,也是孤的妹妹。”
清瑶扯回衾被,笑的有些僵。
“刚才孤就想问,这儿怎么了?”
他忽然眯眼,再次握住她的手腕。
玉镯滑下去,又是叮咚一声撞到手环,她白嫩的肌肤上,赫然一个红印。
清瑶呼吸一窒,“许是……热的……”
临渊沉默下来,放开她的手,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等门彻底关上,再无脚步声。
清瑶才慌忙的去看脚踝,黑洞洞没了!再抬起手一看,这是谁咬的?
她忽然觉得不太对,把穿的严严实实的衣襟解开。
面前,一片嫩白的,上面很多泛红的咬痕。
这是什么情况?
清瑶咚的一下倒在床上,摸到长簪和藏好的肚兜,脸颊一会白一会红。
万幸冬日的睡裙布料厚实。
她脑子的确反应慢,性子也温吞,但哪怕是她也觉得这几日事事怪异。
命不久矣,要和亲,做了关于神灵的梦,长生殿……
清瑶忍不住踢了一脚被。
她怎么总是遇到些怪事啊!
——
性子慢还是有个好处的,哪怕心里藏着事,样样不明白,清瑶又睡了过去。
一睁眼就是日上三竿。
看着小诗小情的表情,她轻咳一声,“早呀。”
小诗小情:“……”
“公主,午膳都过了时辰了。”
清瑶站起身,将手里的东西塞过去:“昨晚出了很多汗,重新换里衣。”
“是奴婢把炭加多了吗?”
小诗不明所以,“公主,那今日就穿这件吧,掐丝金线百合花样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