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坊市主干道上。
一行七人,为首之人赵墨,化名白墨。
赵墨本就倜傥不群,如今他身着白衣红服,头戴玉冠,手持折扇,腰间别着一个玉环,当真是好一副,鲜衣怒马少年郎,玉树临风貌正狂。
阿福和五名王侯境十重护卫,均换上随从装扮跟在身后,脸上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虚空之上更是有皇者境强者在暗中保护。
如果这还能发生意外,国破无疑。
长安坊市街道相当之大,无数车马来来往往却也不显拥挤,贩夫走卒沿街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好不热闹,时而还能看到修士成双入对,互谈心得。
继续往前走,一条河流映入眼帘,十数条打扮着如姑娘般,花枝招展的花船行驶河中,河岸上的紫花楼姑娘们正倚靠二楼栏上,招蜂引蝶,门口龟公喜笑盈盈接待着,富商大贾与往来修士。当真是一处淌金流银所。
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可不上来坐坐,姐姐我好疼爱你一番。
二楼花楼上的姑娘看着如此俊俏的赵墨,怎得不心生疼爱,赵墨对着二楼一笑,只道:“今日不得闲,改日吧。”
看着平日里的修士,比往日多了好几倍,想来应该是父皇的二榜所吸引来的。
奇闻楼。
赵墨出宫必来的地方,没钱的只要花十个下品灵石买个座位,就可听讲台上的说书人说各种奇闻趣事,有钱的则来购买情报,此地鱼龙混杂,倒也不曾发生过乱子,只是因奇闻楼背后的主事人是天机阁。
天机阁天下闻名,各国都有据点。
阁主天机老人修为已是圣者境,再加上神秘的窥命之术,简直算无遗策得罪了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圣地更是不愿轻易招惹的存在。
奇闻楼的楼主尹天笑,少年成名,同境中未逢敌手。
18岁化丹,47岁法相,132岁王侯,269岁王侯十重,修行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后在南阳败在五色山徐道来手里,也就是现在的渊圣。
从此道心破碎,自困奇闻楼中已有百年。
刚到奇闻楼,阿福轻门熟路就将装有三百颗上品灵石袋,扔给早已在门外候着的大掌柜。
接过灵石袋,笑容已逐渐掩饰不住,露出略微泛黄的门牙,嘿嘿笑着,连连道谢。
赵墨颇为敷衍点了点头道:“娄掌柜!按老规矩就好。”
仙人居。
赵墨亲自提笔,在奇闻楼给自已的常包房起的名。
不消片刻。
房内走进一名身穿儒服的女子,取下后背的仲尼琴放于案牍之上,缓缓落座,看她素颜相向,长长的秀发用玉簪扎起,如剪秋水的眼眸目视前方,看那护卫层层叠叠围着赵墨,此情此景她好似早已习惯见怪不怪道:“白公子您已有月余不来这奇闻楼了,今日是重新说说上次还未完的故事,还是想听其他故事”
赵墨思考片刻道:“知书姑娘,今日不听故事了,不知能与我说说西荒如何。”
知书倩语轻声道:“自无不可。”
“说起这西荒地处偏远离内陆繁华之所,西靠魔域,南临百越,东靠大梁,再往北走就是极寒之地,历来都是兵家不争之地。”
“西荒人大多金发碧眼,体毛旺盛,不似人族,故称胡人。”
听知书这么说,赵墨眼神一转看向阿福。
阿福拿起酒壶给赵墨倒了一杯蜜浆开口轻声解释道:“公子,奴婢是真正的大梁人,只是当年全家为躲避战乱意外流落到西荒。”
赵墨拿起酒杯道:“我并不在意。”
将酒杯里的蜜浆一饮而尽,示意知书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