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就在今天。”
朱廉刚说完,突然感觉到一股森冷的杀气,一时间竟让他有些窒息。
但那股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在漫长压抑的沉默后,他终于听见朱祁镇平静道。
“再加一个郕王府。”
“奴才遵命。”
朱廉双手接过册子,僵着脸恭敬行了一礼,脚步无声向门口走去。
临走关门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龙椅上的朱祁镇,如死水般的内心终于有了波动。
陛下好像比以前。。。。。。更像陛下了。
。。。。。。
与此同时。
邝埜府的会客厅坐得满满当当,全是想要来打探消息的朝中重臣。
在胡濙的带领下,哪怕邝埜称病都没用,依旧被强请了出来。
堂屋正中央,邝埜半坐在罗汉床上不停咳嗽,在侍女奉上清茶后,便挥手命下人们退下,只剩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老管家侍立在侧。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交换了下眼神,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坐在上的胡濙。
胡濙犹豫了下,才开口道:“邝公,深夜叨扰,实属无奈。
若非情况紧急,我也不会来打扰你养病。”
“不碍事。”
邝埜用锦帕擦了擦嘴角,平静道:“就是小病,将养些时日就好,就不劳胡大人费心了。”
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胡濙面色一僵,但还是追问道:“我来此就是想问问邝公,陛下为何会变成这样?”
“变?胡大人这话我听不太懂。”
邝埜看着胡濙缓缓道:“陛下就是陛下,何来变字一说?”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胡濙沉声道:“大明如今烽烟四起,经不起再征伐了。”
“陛下何时说过要出征,胡大人多虑了。”
“邝孟质!”
胡濙突然暴喝,吓了众人一跳,“你不要在这顾左右言他,我想问什么,你应该最清楚。
你若是怕锦衣卫,那我直说。
重武轻文,取祸之道!
陛下今日此举,已经有了这种倾向,我现在就想知道,是什么让陛下变成这样的!”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死寂。
胆子小的下意识看向门口,生怕下一秒锦衣卫便夺门而入。
良久,邝埜轻咳一声,终于开口道;“陛下的想法,又岂是你我能左右的。”
“为人臣,当替君分忧!”
胡濙坚定道:“上有过,臣当直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