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陈怀心中暗喜,声音中多了几分得意。
“当个杀胚挺好的。”
朱祁镇叹气道:“动脑子确实有些为难你了。”
“臣愚钝!”
陈怀跟着跪了下去,惶恐道:“还望陛下恕罪!”
朱祁镇没有理他,继续道“放回去,怎么可能。杀我大明将士,朕岂能容他?”
朱祁镇的语气很轻,但其中的杀意却让张、陈二人呼吸一窒。
片刻的死寂后,张辅终于收摄心神,沉声道:“陛下,老臣以为不妥。
我大明乃天朝上国,若是出尔反尔,恐遭天下人耻笑。
朝中诸公,恐怕也。。。。。。不会认同陛下的做法。”
朱祁镇看着军帐空处,缓缓道:“都起来,坐着说。”
“谢陛下,那臣就直说了。”
张辅起身认真道:“其实臣的想法和朝中诸公一样。
此时的大明,不能再战了。”
“原因。”
“陛下可还记得,正统二年直隶巡按御史李奎上过的一封奏疏?”
听到这话,朱祁镇皱眉想了想,才轻声道;“‘沿海诸卫所官旗,多克减军粮入己,以致军士艰难,或相聚为盗贼,或兴贩私盐。’
但他上奏的只是沿海卫所情况,这么说。。。。。。北方卫所也好不到哪去?”
张辅苦笑着点了点头,“此次瓦剌南下,虽说占了先机,我军毫无防备,但。。。。本不应该败得这么惨,更不应该让陛下亲征。”
朱祁镇的眼神渐渐严肃起来,随着张辅的话,越来越多的记忆从他脑海深处被翻出。
只是粗略一扫,他便看出了目前的大致状况,确实和张辅所说一样。
内忧外患。
还真是个烂摊子。
朱祁镇坐直身体,盯着张辅问道:“英国公可有良策?”
“老臣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
张辅惭愧道。“若让臣行军打仗,臣还能说出些许门道。
但让臣谈政务,臣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朱祁镇闻言只是点点头,起身走到了过去,按住想要站起来的张辅,轻声道:“这么多年,有劳英国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