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缓弱无力,气血两亏,公主还需悉心调理。”
赵不疑为暮汐把完脉,蹙起了眉。
说着觑了眼凌萧逸,“公主心事太重,要戒忧思,戒焦愁,凡事不要多想,好好颐养身子才会好。”
赵不疑出去后,凌萧逸把暮汐拉坐在腿上,温柔地看着她,“戒忧思,戒焦愁,多吃多睡,听到了吗?”
“嗯,”
她笑盈盈地看着他,心里却轻叹一声,有些愁绪,实在是无计可消除。
他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老一个人偷偷愁什么?有我就万事不用愁。明日是五生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好呀!”
她眉眼弯弯,温驯地依偎在他怀里。
五生节原是大虞的传统节日,时间在每年的冬末春初。
节日当晚会有规模宏大的灯展和花车巡游,是一年当中最热闹的日子,后来逐渐演变成九州同庆的节日。
小时候每到五生节,舅娘都会亲手做百米糕,还会在她的糕点里偏心地多加几颗大大的蜜枣。
大虞的家人们如今成了凌萧逸的阶下囚,五生节里,怕是吃不到百米糕了。
她垂目掩下心中的愁绪,可她脸上一闪即逝的凝郁没有逃过凌萧逸的眼睛。
心里头乱糟糟的,暮汐随手从衣橱里拿了件浅蓝的衣裙,正要换上。
凌萧逸走了进来,见美人衣衫半褪,露出凝脂般的冰肌雪肤,眸色顿时暗了暗。
暮汐抬头,面上露出诧异之色。
凌萧逸穿着一身藏蓝色长袍,前襟钩合滚边,竟是大虞的传统节日服饰。
暮汐从未见他如此打扮过,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竟像个地道的大虞儿郎。
凌萧逸满意她眸中的惊诧,将她手中浅蓝衣裙放回衣橱,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拎出一件大虞传统样式的女裙。
暮汐往向镜中珠联璧合的一对玉人,像是一对大虞的小夫妻。
暮汐暗想,是因为大虞已成为他囊中之物,所以不再避讳这个这个国家的一切了吗?
暮汐刚走出营帐,便看见门前停着一辆极其华贵的马车,镶金砌玉不说,拉车的马一看便不是凡品。
“是不是太过奢华了?”
她局促地往后退了两步。
“世间再奢华的东西也配不上我的暮汐。”
他缱绻一笑,玉面春风和暖,暮汐看呆了眼。
她红着脸地下头,小脚刚要踩上马镫,腰上蓦地被一双大手箍住,轻轻地将她抱上了马车。
暮汐抬眼看看旁边一个侍立的兵卒,皆是垂着头,眼睛看着脚尖,充起了木头人。
“我自己可以上马的。”
她小声说,实在不想人前同他亲近。
“可以也不能自己上,”
他咧嘴一笑,“以后上马下马都得我抱。”
“若是你不听话,自己上了马,我就得先把你抱下马,再重新抱上来。”
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暮汐怔怔地看着她,喃喃道,“王爷这是怎么了,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在哪学的?还这么……腻歪……”
他用额头抵在她眉间,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是我的心教我这么说的,它说……”
暮汐无奈,只得用唇堵住他魅惑人心的话。
虽然大虞饱经战乱,大乾在凌萧逸治下却是国泰民安,马车辘辘行进,暮汐撩开车帘向外开去。
十里长街灯火璀璨,出行的百姓熙熙攘攘,暮汐心里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