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冷,整个人如坠冰窟,连喘气都万分困难。
“谢以兰,你终于要回亲身父母身边了,开心吗”
祝卿安在她身后恶魔低语,堵住了她全部的退路。
“不可能!”
谢以兰状似癫狂,胡乱抓着头上的丝,赤脚跑了出去,“我是宁国侯府的独女,不是什么康家的孩子!”
“殿下。”
身后禁军作势要追,可祝卿安却抬手拦住了他,“放她走。”
她能去的,只剩下那一个地方。
谢以兰定会去找六皇子,只是六皇子,也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大把的莲花箭头被从暗室中搜出,连同前些日子大理寺审理的案子,祝家算是彻底垮了。
宁国侯府的爵位被废,一家子贬为庶人。
祝业被收押天牢,秋后问斩,祝老太太手上虽有一条人命,但念在她年事已高且卧病在床,只罚收回御赐诰命,罚金三千两。
祝青柏被陈氏改姓带走,说要为陈家留一条血脉。
当夜,祝卿安特意托人为祝老太太送了一副上好的补药。
毕竟,林清瑶那边,还“怀”
着祝家的一个血脉,不是吗?
这老太太手握丹书铁券,总也要有用处才是。
而穆谨行作为病弱太子,临终前疯护妻的传闻终是如他所愿,传遍了全天下,他的那些兄弟们,早已按捺不住。
“余竹韵呢?”
祝卿安看完笑话回来时天色已晚,除了灯下等人的穆谨行,别人早已散去。
穆谨行将人捞在怀里,轻轻摩挲着人儿的后背,“我递了状子给学政,他私会妻妹,汴京学政分外严苛,不会留他功名。”
“总觉得,事情好像一下子都平息了下来。”
祝卿安被他哄的睡意浓重,说话的嗓音里也带上了鼻音。
“不会。”
穆谨行索性带着人左右晃开了,“真正的山还未倒,再说了,你三日后不是要去看我那六弟下聘吗?”
“对哦!”
祝卿安一下子精神起来,“我最近总是乱乱的,老是忘事,还要去看热闹呢!”
穆谨行的手掌轻拍她后背,将人再度哄得昏昏欲睡,“没事,往后就不困了。”
灵力顺着他的手掌慢慢融入祝卿安的身体。
在祝卿安看不见的地方,她原本浊气满身的肉身正在被慢慢洗涤,竟有了屡屡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