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神态自然接过油纸包道了声谢。
车内的几人神态各异,被障眼法遮住的穆谨行低着头,尾指的白玉戒指快被他转出火星子了。
而老太太则是破天荒地掀开纱帘,看了看车外骑马同行的余家兄弟。
一道精光在浑浊的眼底一闪而过,她拍了拍谢以兰的手,心里已有了计较。
车刚到宁国侯府,祝卿安便姿势奇怪的第一个跳下去,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虽说有障眼法,但还是早点回自己的院子为妙。
她领着人一路小跑回院子,喝了一大杯茶后才喘匀气,吩咐知夏给穆谨行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穆谨行脊背挺直,坐在石桌旁思索片刻,开口道:“还是不了,祝姑娘还未出阁,若是被人误会了那就不好了。”
“哦,那你走吧。”
祝卿安老神在在,端着茶啜饮,“你离我三丈远必定倒地。”
穆谨行身子一僵,乖乖坐回原地,也端了杯茶学着她的样子慢慢喝。
今日回来的本就晚,祝卿安在侯府里又不受待见,用的东西都只有一套,知春找了半天,也没凑齐一整套寝具。
“那我回无为院取吧。”
祝卿安一锤定音,熟练地在墙上开了扇门,拉着穆谨行便出去了。
“父皇今日收到军报,北境金人蠢蠢欲动。”
月光如水,穆谨行突然开口。
“哦。”
祝卿安懒懒散散,享受着夏夜难得的安宁。
那是肯定的,莲池里那朵黑莲都黑得要滴水了,一场战事在所难免。
“我这儿倒有个人,能给封举荐信,让他去投军吗?”
祝卿安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在樊楼捞出来的小老虎。
“我病重。”
穆谨行将病重二字咬得极清楚,“不便举荐,倒不如你亲手写一封。”
“我写?怎么?北境的长焰军也像苏芾一样钟爱一笔好字?”
“非也,长焰军的梅将军近日提拔了个新的副将,”
穆谨行顿了顿,目光扫过祝卿安的脸。
“这位副将,姓谢,名逊。”
谢逊?那不是大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