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放都是新登科的举子才会有的待遇,他一个户部头头,外放什么外放。
“因为太子殿下即将病重。”
一道清冷疏离的声音响起,穆谨行目光如水,望向祝卿安的方向。
“病重?”
祝卿安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拉起他的手腕把脉,“身子又不好了?”
穆谨行抽回自己的手,往旁边挪了挪,“朝廷沉疴已久,想要一网打尽,必得放出些诱饵。”
祝卿安看着特意离自己远了些的穆谨行,眉头紧皱,“你今日怎么这么反常。”
“那日之后我想了许久,的确是我有些唐突了。”
“从今日起,我会退回你想要的位置,祝姑娘。”
穆谨行的声音礼貌且冰冷,听得祝卿安心口一堵。
也罢,这本来就是她二人该有的样子。
她笑了笑,拍拍穆谨行的肩膀,语气像是玩笑,“那我大善心,许你可以叫我安安。”
“不必了。”
穆谨行身子没动,眉眼垂下,不知在想什么。
祝卿安快被此时的静默吞噬了,幸好春杏又来解救她了。
“还有一件事。”
春杏翻了翻手中的册子,“刘抚的大娘子林氏,派人去樊楼坐了一整天,直言要见无忧娘子。”
见她个大脑瓜!
祝卿安碎碎念,脸拉得老长。
春杏也看出几分,轻咳一声,“林氏说,只求无忧娘子赏脸,三倍重谢。”
“我去!”
现在眼看刘胥要外放,穆谨行和自己又成了货真价实的同僚,这满院子的人还得她养。
赚钱难啊!
祝卿安迅为五斗米折腰,忙不迭地带上画纸,揣好紫毫笔便去赴约了。
她离开后,树下的穆谨行慢慢翻着手中的战国策,捻起书中夹着的纸条,眉眼深沉。
“祝与余相约,明日金光寺莲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