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吹过,飞雪寂寞飞舞。
曹六满腔柔情化作飞泪,咬牙切齿,立誓一般泄愤道“顾诚,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顾诚左思右想,觉得蔡其那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有理由也有必要和善善解释清楚。他不喜欢误会,误会会让人心里难受。他不希望善善不高兴。
当然,此时此刻单方面陷入爱恋的顾诚,是一千个一万个没意识到自己的自大自恋。一颗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心倒是惶恐的难以终日。他倒是还有自觉,知道自己一直在干蠢事。
叶善将睡未睡之时感到有人挑开毛毡,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她屏住呼吸,暗暗握紧拳头,那人却对着自己吹了一口浓烟。
叶善自初次下山被人迷晕过一次后,就长了记性。索性配合装晕。那人也没试她呼吸,大概他也是屏气静候,时间拖不长久,几息间自觉迷烟起效,用床上的被子随便一裹,将她扛在身上就走了。
此人身法极快,轻功了得。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血腥味。穿过岗哨,很快远离了猎场。
过不多久,与人汇合。
那些人急匆匆道“主子。”
那人笑了下,“抓了个小玩意带回去玩。耽误了些工夫。”
叶善眉头一动,认出这声音,是今天在湖泊边那易容男子。
男人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扔进马车,并不怜香惜玉。
叶善撞到一物,感觉是个人。被子滑落,露出她半张脸,刚好有人提着灯笼转过来看了他们一眼。她就着火光侧身眯眼,看到太子李恩被捆了手脚歪躺在马车内,表情安详,应是被迷晕了。
马车催动,载着他们疾驰而去。
夜里寒凉,叶善索性裹紧了被子,先睡一觉。
行了一段路,又兵分两路,听这些人说话的口气,仿佛是追兵到了。领头的男子咒骂了句。
天色破晓,马车行进一处山洞。
那个被称作主子的男子咒骂了句,“狗日的顾诚”
手下战战兢兢询问,“主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将军“先将他俩扔进山洞,容后再议。你们几个驾着马车往那边去。”
这又想再使一出金蝉脱壳。看来之前的计谋很快被识破了。
男子亲手将叶善抱了出来,脚拖在地上也无所谓。太子李恩已经醒了,惊恐万状,只是药劲过大,仍很虚弱。
“你们,你们是谁”
二人被带进山洞躲避,随手扔在了凹凸不平的岩石上。
没有人说话,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除了人质,在场还有五人,光听呼吸就能感觉得到内功深厚。
一人提议“主子,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带着他二人恐是拖累,不如”
他比了个杀人的手势。
这人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口音。
太子虚弱道“你们是梁国人”
领头的冷笑一声,“知道了又如何原想抓你回去当人质,看来是不能了。”
太子面色惨白,性命攸关还关心起别的问题,“你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想知道,下去问阎王吧。”
领头着实是个冷酷无情,又干脆果决的人,他又瞥了一眼尚在沉睡的叶善,有些怜惜的样子,“只可惜了这么个小玩意,本想一并带回去玩几天。然而就因为你,耽误了时间,引来追兵。我不喜欢证明我错误的人存在,所以一并杀了吧。”
他这么说着,并不亲自动手,而是领着其他三人先行离开,留下一人善后。
太子惊慌无助,想用脚踹醒叶善,又觉得这样死在睡梦中不必经历恐惧也是一件不幸中的万幸。忍住了伸出去的脚。只盯着眼前举刀的男子,尽力自救道“我是晋国太子,我可以许你荣华富贵,只要你放了我。”
男子笑“太子,看你年岁不大,果然是太天真了。”
太子绝望道“我知道。你们本就是为了来杀我。我死不足惜,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杀了我,放过她吧。”
男子只觉得好笑“你自己都性命难保了,你还要我放她”
太子情急道“我看得出来,你的那个主子对她很感兴趣,要是哪天他又突然想起她,怨恨你干了蠢事,你怎么办”
男子迟疑了起来。
太子再接再厉“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个弱女子,你留她一命。不管将来如何,她都不会对晋国的运势造成任何影响。她就是你们主子的兴之所至,她死活与否都不影响你们这次的任务。可是要是哪天你主子想起了她呢”
男子果然被劝服,大概他主子的喜怒无常深入人心,做手下的都不自觉的留一手,以防万一。
山洞外传来打斗声,因是追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