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松了些环着她的手臂,闭着眼道,“不是夫人吩咐的早些歇息、养精蓄锐吗”
“我是让你回府去歇息待在我这儿像什么样子叫谢府的人瞧见了,还以为我金屋藏娇了个男人呢”
姜韫咬牙切齿地道。
沈煜半晌没接话,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我连着两日不曾合眼了,夫人便让我好生睡上一夜吧。”
姜韫自他
臂弯里,抬眼瞧他,见他一脸的疲惫和困意,到嘴边的话到底还是给咽下去了。
她抿着唇瞧他半晌,最后叹了口气,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睡过去了。
倒是难得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天蒙蒙亮时,姜韫被热醒了。
血气方刚的男人盛夏时节身上简直烫得像火炉,她脸贴在他胸口上,只觉源源不断的热量自他炙热的胸膛散出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仰头避了避,便觉他不知何时已然醒了,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她的丝。
沈煜见她醒了,低头在她额间轻吻了一下。
她半阖着眼,皱了下眉,含糊道“热。”
他顿了一下,伸手取来扇子,给她扇风。
姜韫仍是有些困,只抬眸睨了他一眼,又阖上了眼。
沈煜只以为她在假寐,有些贪恋地摩挲着她的脊背腰线,漫不经心地轻声问“你昨夜怎么和你表妹说的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姜韫还未醒过神,半晌才听清他在说什么,不由蹙了眉。她想起这茬儿就来气,闭着眼出声,语气忿忿“我便吞了你的家产改嫁,再不然用你的银子金屋藏娇养面。”
沈煜惊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去掐她的纤腰“你敢”
她扭身躲他,掀起眼皮子瞧他两眼,这才惊觉自己适才说了些什么,脸色微变。
他咬牙问“你是不是早就有这想头了那什么翰林姓柳是吧进宫给你念过几回诗”
姜韫彻底清醒了。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瞪他“翻什么旧账那会儿你若是肯进宫念诗给我听,我还哪瞧得上什么柳翰林”
姜韫气势足心却虚,言罢将脸埋进他怀里,不作声了。
沈煜半晌无言,垂眼瞧着她的顶,心情复杂。
姜韫躺了一会儿,忽觉不对,遂又抬起头,皱着眉问他“不是天不亮便要动身去幽州吗”
“快马加鞭赶过去便是了,这不是要和夫人见最后一面吗”
他抬手轻抚她脸颊,指腹在她滑腻白皙的肌肤上流连。
他指腹有茧子,蹭得她有些痒。她拂开他的手,皱眉道“可别,这我可耽搁不起,边
境正等着你救百姓生灵于涂炭”
姜韫言及此,抬头瞧着他,正色道“你要打赢了这一仗,好好活着回来。”
她想起之前遇见的那个在街边卖花的小娘子。
这世上没了她姜韫,并无什么两样,但若是没了沈煜,百姓便免不得多受些苦楚。
她若盼着他死,那便当真是小人之心了。
沈煜闻言微怔,须臾后嘴角微勾,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尔后道“谨遵夫人吩咐。”
姜韫不声不响地瞧着他,耳根有些红。
他再次低头,去亲她的嘴唇。她呼吸有些乱,却也未躲。气息交融之间,眼见着便要亲上了,忽闻两下叩门声。
谢如锦不死心一大早又过来了,此刻隔着雕花门扬声道“表姐该起了”
姜韫头疼地皱眉。
沈煜顿了一下,置若罔闻,低头吻下去,却只吻在了她的唇角。
她微侧头避开了,抬眸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该走了”
他抬起头,轻叹口气,起身去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