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见了崔缇她委实是喜欢,忍了忍,到底倾身在她眉心落下蜻蜓点水的吻。
和喜欢的姑娘亲近是很幸福的事,亲了崔缇,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眼帘低垂,修长的指摆弄单薄的中衣。
逮着机会,崔缇伸手摸索那张俏脸,软软的唇亲在她白嫩的下颌。
一触即分。
裴宣倏地抬起头,笑得格外温暖灿烂。
崔缇害羞地弯了眉眼。
得到准允,白棠端着铜盆走进屋,服侍少夫人梳洗。
“郎君,都准备好了。”
亲随将西宁伯府回送的礼单奉上。
一目十行看过去,裴宣果然问道“这些活物是做何用”
“是伯爷听说少夫人喜欢养小动物,特意遣人送来的。”
“”
觑着她神情,亲随又道“伯爷还说,若是养腻味了,可以宰杀吃了,俱是家养的滋补之物,比外面买来的好。”
这个西宁伯
裴宣笑意淡淡“既是伯爷好意,我理应前去感谢。”
“这伯爷方才派人来了,说偶感风寒,郎君与少夫人若执意辞别,就在院门外站一站,当是请安辞行了。”
“偶感风寒怎么一回事”
亲随上前与她耳语几句,裴宣面色古怪“原来如此。”
昨夜西宁伯前往白芍院问责夫人,到最后夫妻二人大打出手,脸上都挂了彩,据说这位伯爷受的伤还要重一些,到了不能见人的地步。
没多久伯夫人同样派人来,说辞与西宁伯无二。
裴宣和崔缇在院门外行礼告退,走前崔黛这个未出嫁的三姑娘殷勤地赶来相送。
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明眼人看得清楚。
车轱辘转起来,马车慢悠悠离了牡丹街,白棠那颗防备的心才算安稳落回肚子。
从小到大崔三都见不得她家姑娘好,别是起了抢男人的坏心。
好在郎君识分寸,品性端庄,不受小妖精的勾引,白棠迎风骑在小马驹的马背,为姑娘得一体贴郎君感到由衷宽慰。
车厢内,毛茸茸的小白兔踉踉跄跄地在崔缇腿部慢爬,裴宣挨着她坐,手指不时递过去逗一逗小毛团。
瞧见她白皙的指尖,崔缇唇畔噙笑,不说话,又想起前世表小姐和她念叨的那些。
她不说话的样子美得如同温婉的水墨画,裴宣倒也不打扰她,实在无聊,可劲地欺负在崔缇大腿爬来爬去的小兔崽。
小兔崽被她一指摁倒爬起来,再被摁倒,再爬起来。
“夫君”
崔缇脸很红“不要玩了。”
裴宣将兔崽崽放在自己腿上“好,不玩了。”
她歪头盯着崔缇瞧,崔缇假装目盲,手拂了拂大腿,仿若先前那股被人拨来拨去的痒意还在。
她不止脸红了,耳朵也红得透亮,裴宣忽然下颌搭在她肩膀,一脸好奇“娘子,原来你很怕痒呀。”
兔儿被她放在一边。
小心思遭她戳破,崔缇忍羞点头“是比常人更受不得。”
“那这样呢”
一声短促的惊呼传出来,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笑声。
裴家随行的下人权且当好聋子、傻子,只心底叹一声郎君娶了妻,性子的确活泼了。
驾车的车夫尽量将这车驾稳,里面闹得欢。
崔缇东躲西藏,藏无可藏,涨红着脸逃到始作俑者的怀里,笑得眼尾沁泪,容色哀求“别、别闹了,饶了我”
她本就生得好,再做出如此求饶的情态,裴宣喉咙微动“为何要饶你”
“”
她这摆明了是要欺负人,崔缇左思右想想不出该怎么劝阻她,睫毛挂着残泪,指尖轻扯裴宣衣角。
裴宣眸色微变,按住她的手“你给我个理由,我就放过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