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不是这世界的人,更不会容忍这种事情,你如果不改你的性格,我们绝对走不长,那还不如我带着孩子们早早地出来,随便你怎么过?”
斯文一把抱住娘子的腰,胎儿动了一下,紧接着又动了两下,突然间他流出了泪:“娘子,我从没有其他的心思,自作主张是不对,这段时间太顺了,有些忘乎所以,以后我会改的。”
“但你知道,我是怎么也离不开你和孩子们,不然宁愿死也不会活的,你给我一次机会,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会了,不管做什么,我们夫妻都好好商量行不行?”
袁春长叹一口气:“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以后像这样的事情,除非你在外地,有些事情着急要处理,不然你不可一个人自作主张,前世我就说过,你我婚姻期间,一切都是两人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没有权力一个人自作主张,再有下次,你净身出户吧。”
“知道了,娘子。”
这一晚,袁春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回答一个字。
接连而三的自作主张让她气馁,前世最后的十年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结果就是夫妻离了心,年轻时再苦也没有提过离婚,年老日子好过了,孩子大了,她反而再也没有在一起过日子的想法了。
斯文这一晚也反思自己,确实接孩子也好,拜师也好,完全可以夫妻商量后再决定,自己一个人决定了,甚至别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娘子却是最后被通知的那个。
如果真是这个朝代三从四德的妇人,那也就罢了。
可娘子那是不可能的,不说她本就是生长在男女平等的生活,性格上也不会委屈自己。
自己是一万个离不开她,那就只有改变自己了,上辈子的悲剧不能再重演。
“娘子,原谅我这一次,不过拜师的事已经定了,请你包容这一次,好不好?”
袁春叹气:“我已经答应这一次算了,你还要我怎么办?喜笑颜开?笑容可掬?我是一个人啊,我也有感情的,就像上辈子为什么那么苦的时候我跟你过来了,后来那几年我为什么坚决不想跟你过?”
“因为是心冷了,有病都不愿意治了,宁愿死也不愿意过下去了,死了一次,你还不改,还想再来一次吗?一个男人成了家,还我行我素,对吗?”
斯文抱着妻子的腰身:“老婆,我错了,真错了,以后不会了。”
“天亮了,起吧,这一次算了,不会再有下一次,起吧。”
外场地上,二十多人在晨练,中间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们,袁春穿着披风行走在瑟瑟冷风中,感到从没有过的迷茫。
这个朝代对女子还是太苛刻了,她如果想好好保护自己,好好保护孩子们,还得让心硬一些,还得把钱抓牢了。
相公也好,老公也好,两人相爱就你好我好,万一变心了,她也无所谓,如此就好。
两天后,一品居摆了好几桌席,给足了胡秀才面子,县太爷都过来了,袁春从头到尾,笑盈盈地招待客人,汪家老两口都满意的不得了。
但斯文知道,他的娘子变了,变的把心藏了起来,变的脸上戴了面具。
她是怕了。
怕自己又一次肆意枉为起来,怕再一次重蹈覆辙,走上前世的路。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斯文心如刀绞,前世还是让她心有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