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并非都站在一块,分成数量不等的人堆。
白脸儿拉着孙阿难来到了一个有着十多个人的群体中,这些人孙阿难这几天或多或少都见过一面。
因为大伙都同住在杂役房四合院中,可即便如此,孙阿难面对他们时仍然感觉到十分的不自在。
这群人中有身穿红布衣,脸带铜钱罩的干瘦怪人、有四肢奇短无比的侏儒,有一直对着空气哈气的少年,还有站在孙阿难旁边雌雄难辨的白脸儿。。。。。。
“铛铛铛~~~”
祭台上出现数个童子模样的人,他们用力地敲打着手中的铜锣,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童子夹着嗓子,出鸡叫般的尖锐声音。
“肃静~~~请姥母~~~”
随着童子话音落下,在祭台附近的人都逐渐安静下来,目光低垂,不去直视祭台。
孙阿难见状不明所以,但也只能有样学样。
过了一会后,那童子再次扯着嗓子大喊道。
“请供品~~~”
这时在孙阿难的余光瞄到自己旁边的空道走来数个人,他们双手托着竹棍,好像是扛着某个东西,往着祭台的方向走去。
随着一道沉重的砸地声响起后,童子的继续主持着祭祀仪式。
“时辰已到~~~祭祀开始~~”
等童子的声音消散后,祭台附近变得极其安静。
一炷香后,仍然没有其他的动静,站在台下的孙阿难都已经有些困了。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香气从祭台上飘了下来。
香气直冲孙阿难的天灵盖,那是一种他从未闻到过的香气,腹中的饥饿再次翻涌,让他下一意识地将头抬起寻找香气的源头。
祭祀之上,原本盖子巨物身上红布已被掀开,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个人头猪身的妖物,它的腹部圆润且高高鼓起,足有一丈高,大半个身躯都被腹部挤压,四肢显得十分的短小,就像是怀了三年多身孕,却始终未能临产。
在那巨物猪妖的阴影下,还有一人一妖,一个如同肉山般的黑毛牦牛,它庞大的身躯占据大半个祭台。
另外一个则双眼空荡,身形枯槁,犹如半只脚踏入黄土的老婆婆。
应该就是童子口中的‘姥母’。
姥母的双手正在揉搓着一个脑袋大小的黑色泥丸,那股诡异的香气正是黑色泥丸中散出来。
随着手中的泥丸越来越圆,瞎眼姥母缓缓走到那头黑牦牛身边,伸出她长满老人斑的手精准地按在黑牦牛的头颅上,随后轻轻一拧一摘。
一道冲天的血柱从那粗壮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化为一场血雨。
点点温热的血珠落在了祭祀台附近的每个人身上,也落在了孙阿难惊恐的脸庞上。
紧接着一抹更为惊悚的景色倒影在他的眼眸之中。
尸分离后,庞大牦牛的身躯轰然倒下,瞎眼姥母握着硕大的牛,口中念念有词。
“姥母诞儿日。。。。。五脏总张开。。。。。身心俱闷绝。。。。。血流似屠羊。。。。。死已闻儿生。。。。。悲痛倍加常。。。。。悲定痛还至。。。。。痛苦彻心肠。。。。。”
随着姥母念咒,那颗牛倏忽地缩小,最终变成只有巴掌大,紧接着姥母一把捏碎牛将其混入黑色泥丸中。
片刻后,一颗圆滑无暇的泥丸成形,姥母走到那怀孕身孕的猪妖前,将泥丸塞入它的嘴中。
脑袋大小的泥丸顺着的食管,进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