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看到掉在地上的鬼面具。他愣了愣,“这东西怎么被放到矮柜里了”
说着,直接捡起鬼面具,将它重新放回饼干盒内。
“不好意思,吓倒你了。”
宋清抱歉地对杨玲道,“这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可能是爸妈整理房间,没有把它放好。”
杨玲看着宋清神情自然,似乎没有什么蓄意隐瞒,但自己紧绷的神经没能就此放松。
宋父宋母整理房间,这事说得通。因为春节要招待儿子的女友小住,所以把一间房腾出来。
然而,这样诡异的面具,根本不是市场上能买到的玩具。何况,宋家父母也不像会买恐怖面具给孩子玩的家长。
“看不出来,你以前喜欢这类玩具。”
杨玲似不经意地说,“哪里买的面具上都是什么动物毛我瞧着不像是化纤制品。”
宋清拿着铁盒的手指微微一顿,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杨玲敏锐地捕捉到这个沉默的瞬间。第一反应是要追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她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一个问题就产生某种隔阂。
“我就是随便问问,也没注意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杨玲先打破沉默,装作无事生。“我去卫生间,你回房休息吧。”
“呃”
宋清想要说点什么,可看了一眼父母的房门,还是决定有事等天亮再聊。“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天总会亮,黑夜里没说完的事总要说完。
等到宋父宋母出门逛街,宋清谈起了一段往事。
面具确实不是买的,是他小时候调皮在山里捡的。
当年八岁,与父母一起去贵州乡村参加婚宴。他也不懂为什么会喜欢看起来很恐怖的鬼面具,将东西偷偷带回了帝都。
一藏就是半年,没有让家里人现鬼面具的存在。
直到某天,父亲找不到钱包,把家里翻了底朝天,鬼面具从隐蔽的角落里被查了出来。
当时,父母也被这面具吓了一跳。
宋清因为乱捡东西被混合双打了一顿,那也成为他唯一一次被父母揍,但像是鬼迷心窍,他不愿意丢掉面具。
“我一直保存着它,因为一个秘密。”
宋清犹豫着,终是把那种深埋心底的感觉讲了出来。
“这事听上去很荒谬,但它面具好像有某种神力,能增加我的智力。尤其是在专业领域,它好像能帮我更好地治病救人。”
杨玲起初将信将疑,听到此处终是忍不住问
“什么叫做帮你治病它总不可能告诉你病人得了哪种病,又是该通过哪种药方治疗最对症下药吧”
“当然没有,那也太离谱了。从医这条路不好走,学医非常辛苦,不可能有这样的不劳而获。”
宋清尽力解释,“我的意思是,鬼面具能给人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更高效迅地掌握他人要花十倍百倍时间去学习的知识与经验,尤其是在医学方面。”
宋清年纪轻轻就被在医学上前途无量,有人戏称再过几年他能成为神医。
杨玲听男友提过,他在读初中时就立志做医生。“你的意思是鬼面具影响了你的职业选择”
宋清不否认,“对,小时候写作文将来想做什么,我一直都是选择成为医生,非常很肯定治病救人能让自己由衷地高兴。即便后来学医很辛苦,那种潜意识里的感觉从来没有改变。”
宋清对鬼面具感觉复杂。既感激它的存在,又觉得自己可能走了捷径,另外也不确定所谓智力增幅是不是真实存在。
久而久之,他把鬼面具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
今天的对话没有与第二个人生过,即便对父母也没有提及。
杨玲很想立刻相信,但理智上做不到。她终于意识到可能是从小得到的安全感太少,与宋清的这段感情中无法投入完全的信赖。
哪怕两人认识有五六年,感情一直很稳定,但终究缺了一点什么。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在柴米油盐中能被完全掩盖,但又会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冒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说实话”
宋清察觉出了女友的迟疑,以为杨玲在意他没有在几个小时前及时坦白。
“玲玲,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组织语言,想一想怎么说这种听起来像胡说八道的事。而且”
宋清顿了顿,终是坦言了他说无法彻底问心无愧。
“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小时候不明白,但长大了慢慢懂了天上不会掉馅饼。假设鬼面具真的帮助了我,我又要支付什么代价会不会无意间,我抢了谁的机缘”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
为此,一年前终于决定将鬼面具压箱底放置。同时也尽心尽力去救治每一位病人。路上遇到突疾病的人,想也不想就会去帮忙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