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突然传来了压低的熟悉嗓音。
阮清禾一回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沈今棠?怎么是你?”
阮清禾瞪大了眼睛,怪不得她看着护士觉得面熟。
“东西都拿到了吧。”
傅屿白淡淡问道。
“我出马你还不放心,那老东西再难缠还能有我爸难搞吗?”
沈今棠晃了晃手里的u盘。
阮清禾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她原先想着万事靠自己,不麻烦别人,可终究还是欠下了这么大的人情。
“你不会又想着怎么还我人情吧,别想了,除非你逃到孤岛去。”
沈今棠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对她施以窒息的爱。
阮清禾找了个咖啡馆,“要不要先听一下录音内容?”
沈今棠极快地扫了一眼傅屿白,“不用,虽然他颠三倒四的,但也承认是自己要钱在先,还承认动了手。”
“那阿姨的行为就够成自卫,完全有得打。”
“其实我没想过会这么顺利,我以为靠我自己就可以了。”
阮清禾牵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阮清禾,你给我振作一点。这世上比你苦的人多了去了,但你要因此放弃你自己,那我第一个看不起你。”
傅屿白厚重的嗓音穿了过来,掷地有声,在阮清禾的心里砸下了一个巨坑。
他说话还是这样不给她留一丝面子,阮清禾低了低头。
开庭的时候,顾建国是被轮椅推着进来的,他一看见李沁芳就哭天喊地地喊救命,“sha人了,救命啊。”
袁峰是昨晚到的,他和傅屿白在屋子里房门紧闭了两个小时才出来,拍了拍阮清禾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我手上有这十几年来顾建国欠下的巨额高利贷还有借款证明,而被告人李沁芳一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他一起夫妻生活,期间屡次对她进行家暴殴打…”
袁峰一一将顾建国这些年的恶行公之于众,阮清禾那股深深的绝望慢慢涌上了心头。
那些年,是她悲剧人生的开始,却不是结束。她与母亲被关在黑屋里不见阳光的那段日子,血泪交织的痛。
有一双宽厚的手握住了自己,阮清禾纤细的手腕动了动,没挣脱得开,最终接受了那偶然投来的温暖。
袁峰还在台上继续说,“那天是因为我被告人念着恩情去给他点钱还债,可他对我被告人继续言语加身体上的攻击,我被告人被刺激得精神病发作,却也只是进行了自卫行为,综上我被告人应以无罪释放。”
“放屁,她得进去,她精神才没有病呢。”
顾建国一下子站了起来,在厅上破口大骂。
法官翻看着递上来的病情报告,上面详细记载着她在每个地方以及云城的看病记录,并配有主治医师的病情诊断报告。
“不可能,法官,这肯定是伪造的。”
顾建国的家属不淡定了,立马对证据提出质疑。
袁峰冷笑了一声,从怀里拿去一个录音笔,这段录音阮清禾没有听到过,而现在在厅上她终于明白了那日沈今棠的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