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也不知温俨身在何处。”
陶煦垂手道,藏在袖袍下不断摩挲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不安,面上却是镇定自若。他每次回御清行宫都十分隐秘,并且连入口都设了迷影阵。
龙王握紧了拳头,强忍着熊熊怒火,道:
“你以为为父不知道你和那温俨曾经出入过临云宫么?”
临云宫,狐王银川的王宫。陶煦忽然想起狐王曾企图利用他向父王讨要好处,难道是狐王将他和温俨的行踪告知了父王以换得了相应报酬么?这该死的狐狸!
临云宫内,守在赵闻悦床边的银川耳根一热,还以为温俨正在骂他,他揉了揉耳朵,在心里暗暗道:
温兄,对不住啦!我也是没有办法,闻悦被暗算中了剧毒,必须鲛珠才能解,我只能出此下策了,相信陶煦那小子能化解你的危机。
面对龙王盛怒,陶煦跪伏在地,尽量让眼神变得狠戾,道:
“事到如今,儿臣也知瞒不过父王了。实不相瞒,那人……已经被我打断了腿、夺去了一身灵力、八阶修为,并……种下了蚀心蛊,囚在囚灵阵内,日日受尽折磨,每月忍受蛊毒发作,生不如死。”
龙王神情一窒,道:“何必如此麻烦,将他一剑毙命便是!”
“父王,”
陶煦闭了闭眼,再抬头,眼里已然被戾气浸染,“他加诸在儿臣身上的痛苦,岂是一死能够解恨的?儿臣之所以向父王隐瞒他的行踪,就是怕父王让他死地太容易了。我要把他留在身边,日日凌虐,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此,方解儿臣心头之恨!”
若非亲耳听到,龙王还真不信这些话是出自他这个曾经开朗良善的儿子之口,“……是么?”
龙王半信半疑,道:“既然如此,你明日便带他来见为父。”
陶煦心里一紧,道:“那般污秽之人,恐冲撞了父王!”
“无妨,为父倒是要看看堂堂长旭仙山掌门到底被我儿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是。”
陶煦只能先应着,又在心里咒骂了狐王一遍。
“阿嚏……”
银川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赶紧在心里替温俨祷告他顺利度过此关。
“银川……”
赵闻悦悠悠转醒,看到银川的脸,第一反应就是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好啊你!旧情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说那花妖怎么回事?我差点被她毒死了!”
“什么旧情人啊!不是的!闻悦你刚醒来,别激动!”
狐王欲哭无泪,在认识赵闻悦前,他乔装改扮,到处沾花惹草,欠下不少风流债,一场风花雪月之后,拍拍屁股人间蒸发,谁也找不着他。
没想到还是被那夕颜花妖认出来了,夕颜不动声色地入得临云宫,一步步混到赵闻悦身边对他下了毒!典型的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的主儿。
“她什么都告诉我了,你对我说过的话,也曾经一字不差地对她说过,你对我做过的事,也曾经……”
“没有!我只是……只是逗她的,没碰过她真的!闻悦,你别生气!”
银川慌张地拉住准备离开的赵闻悦,“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长旭!”
“长旭现在一片混乱,你回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