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余府外,这里已经围满了人。
官府的人抬着几具焦尸出来,后头跟着一群哭得凄惨的余家人。
“宋大人,您一定要查清此案,我家老爷死得太惨了。”
宋知府脸色难看,安慰余夫人:“请放心,严推官破案入神,一定会查明余大人的死因的。”
沈兰看到宋知府身旁站着一名中年官员,想必就是江州提刑司的推官了。
她也很想知道余源望的死因,可按照行程,她今日就要离开江州了。
她才回到宋府,就有捕快上门请她。
“想必这位就是青木县的兰姑娘吧?请跟我们走一趟。”
两名捕快态度还算客气,但这么快就找到她这里,看来是余府的门房说了什么。
付清衍拦住他们问:“你们是哪个衙门的?好端端地请沈姑娘去衙门做什么?”
“我等是江州提刑司捕快,有一桩案子要请这位姑娘协查。”
“什么案子?”
付清衍才起,并不知道余府发生的事。
当然,就算知道了,也想不到这件事和沈兰有什么关系。
萧寂走出来,神色肃穆,先看了沈兰一眼,又对那两名捕快说:“本官与她一起过去。”
他也想知道,余源望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扯上沈兰?
沈兰镇定地说:“大人,不用麻烦了,官府就是传我过去问话,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昨夜连汀香园都没进过,官府不可能会把她当凶手。
萧寂没听,走在前头。
沈兰只好乖乖地跟上去,在他耳边说:“昨日在街上偶遇了余大人,他说要送我一些青木县的特色美食,所以我应邀去了一趟余府。
只是还未见到余大人,就听说余家走水了,所以只好返回。”
萧寂瞥了她一眼,某种带着一抹深思。
这解释太过牵强,一点也不符合沈兰的性情。
她会答应去余府,绝不可能是冲着一点吃食。
“我记得你查过鸿元八年青木县的档案。”
“是,大人好记性。”
萧寂皱着眉头继续说:“那一年,余源望是在青木县当县丞吗?”
沈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是。”
“你想通过他查自己的身世?你为何会以为余大人知道?”
“我不知道,只是与当年有关的人,我总要问一问的。”
萧寂叹气,觉得她在这件事上过于执着了。
看着身后跟着的捕快,他小声说:“一会儿到了官府别乱说话。”
“好。”
事实上,就像沈兰想的那样,门房供出了她。
她是昨夜余府唯一出现的可疑人物,官府不可能不传召她询问。
“严大人。”
萧寂主动与严推官攀谈。
他们在宋府见过,又是同一个系统的人,见面自带三分同僚情谊。
严推官知道嫌疑人居然是萧寂的丫鬟时,心里有些微妙。
他听旁人说,这个丫鬟是萧寂的房里人,很受宠。
如今看他亲自带着人过来,便知道谣言无误。
这样的丫鬟,又怎么可能转头投向余通判的怀抱呢?
毕竟无论相貌、官职、家世,余通判都远远不如萧寂。
“萧大人,怎敢劳烦您亲自上门?下官只是例行公事,询问沈兰姑娘几句话。”
严推官品级不如萧寂,在他面前不敢托大。
“严大人放心,本官不会插手此案,只是来听听事情的始末。”
萧寂在一旁坐下,示意严推官可以开始审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