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子没挨的刘启铭一脸懵逼,满脸泪痕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秦丘。
“你胆怎么这么小呢?你胆这么小怎么和外邦使者谈判斡旋啊?”
“回王爷,下官哭并不是因为胆小,而是因为为国尽忠却不得志,兢兢业业却受打压,没有死在外邦人的手上反而要死在自己一心尽忠的皇族手里。”
这小子虽然胆小但是脸皮够厚啊,这股子大义凛然的劲都赶上之前夺门时候的我了。
秦丘觉得遇到了同道中人,满眼都是欣赏:“程云涛为什么打压你啊。”
“因为我正直,从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说人话。”
秦丘扶着额头忍不住打断了他。
“因为我没有站队。既不愿意归顺他所属的季阁老清流一派,也不愿意跟王尚书八股一派。内监一派更不用说,我老刘家就我这一根独苗,还指望我传递香火呢。”
“你刚才哭是不是因为你们家差点绝后?”
“这是我刚才话的重点吗?!”
“咳咳。”
秦丘清了清嗓子,回到正题:“你详细给我说说这三派。”
“以季阁老为首的清流一派,都是世家子弟,权势极大,有权有钱,几大世家相互联姻,互为肱骨,对抗陛下。
以王尚书为首的八股一派,大都是贫困子弟,靠科举上来的。如果不是王尚书,怕是科举都会被世家垄断,我们这些学子怕是永无出头之日。所以八股一派对王尚书极为崇敬。
内监一派不用多说,当今圣上惫懒,大权由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掌控。
三大派谁也不服谁,互相攻讦,无所不用其极,令民不聊生。”
“那你也是贫困学子入仕,怎么不归顺王尚书,混个好前程。”
“王爷您也说了,是混个好前程,重点是混。我不想混,我虽然官不大,但是自认对得起朝廷给的俸禄,对得起鸿胪寺丞这几个字。”
秦丘看刘小胆这个样子,不像是装的,应该是确实还有那么半颗为国为民的赤子之心。
“你也不想在鸿胪寺丞的位置上干一辈子吧?”
“王爷!”
刘小胆瞬间眼眶就红了。
“先别着急哭。你先回去,这次英格兰使团你看你表现。整个鸿胪寺现在都是一滩烂泥,就看能不能出你这朵白莲花。”
“是!”
刘小胆昂首阔胸就向外走去。
“装像点,好歹是挨了几棍子的。”
雄赳赳气昂昂的刘小胆听到秦丘的喊话,赶忙又跑回去问:“敢问王爷,为什么是几棍子?”
“废话,四十棍子下去你就成一滩烂泥了,字面意思的那种。对外就说你挨了几棍子就哭爹喊娘,痛哭流涕,屎尿俱下,不停求饶。所以本王就饶了你了。”
“士可杀不可辱,恳请王爷换个说辞!”
“那行,你去真挨几棍子,我就说你一声不吭,认为你是条汉子,就饶了你。”
刘小胆咽了口唾沫,赶紧说:“我觉得第一种说法就挺好的。”
“滚!”
秦丘翻着白眼说道。
是夜,二喜来到秦丘的房间。
“王爷,查清楚了,那刘小胆清白的很,而且确实没有投靠任何一家。”
“这么快就查清楚了,靠谱吗?”
二喜也不搭话,冲着秦丘翻了个大白眼。
“还敢翻我白眼。”
秦丘把桌上的宣纸团成一团扔了过去。
看着是纸团,二喜也就不躲,说道:“黑禁卫查个芝麻小官还不简单啊,这怎么可能出错。”
“黑禁卫?!”
秦丘一惊。因为黑禁卫类似于东厂太监,是直接受命于皇帝的特务机构。除了皇帝谁也命令不了。
“你怎么可能指挥得了黑禁卫?”
“王爷您这话说的,指挥肯定是指挥不动。但是大家都是哥们,又不耽误他们干活,又对皇上没有影响,帮忙查个芝麻小官那还不是简简单单。”
也是,都是太监,都是从小就进宫,有几个关系好的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