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许校程,一直以来也都是了解的。
在许校程和家里没闹矛盾,母亲周冉没去世之前,他是个生活的简单,优秀出众的许家长子。后来许家生了变故,他离家之后变的冷情,胡作非为。这几年回到许家,接管盛和之后,许校程好像回到了之前的样子,又成为了那个优秀的,令人钦佩的存在。越是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的人,就越是冷情单薄,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及时放手。同样的,也不会有太大的执念。
可是现在,沈然听到他许校程说“非她不可。”
他着实有些错愕。
沈然问:“曾经非她不可,那现在呢?”
许校程身体向后躺了躺,目光移到旁边的窗户上,想着昨晚他和苏印吃饭时候的场景,想着她周身的疏离。
他在心底想,自己某一段时间疯狂执着的,或许只是过去的一个幻影。
他念着,记着那个敏感的,总是有些沉默的苏印,仿佛只有那时候的苏印才是他熟悉的。
现在呢?
他们分开了这么久,各有各的生活,彼此也早就变了。
他又有几分的爱现在的苏印?
“现在,”
他顿了一下,开口道:“现在,或许是淡了。”
可这话一说出口,许校程的心里涌现出异常。
真的淡了吗?不想牵她的手吗?抱着她时没有心动吗?
沈然听他这么说,自顾自道:“淡了也好,反正在一起也没多大可能。在芜昌孤男寡女待了这么久都没啥进展,八成,不,九成是没戏了。”
许校程拿文件的手一顿,半晌也没说什么。
“既然你和苏印现在没什么关系,那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一些话可就当着你面说了。”
“还有什么话?”
许校程问。
沈然痞痞笑了笑,说道:“我听来的小道消息,苏印的背后是一个叫徐陵的画家,说是画家,可这人极有经商头脑,苏印大半就是被他捧起来的。短短几年时间,这人靠着苏印的画作和名气赚了不知道多少。”
许校程道:“你小道消息倒是挺多的,这事都能打听出来?”
“也没多打听,无意中听来的。”
看许校程还是一副心情不佳的样子,又想起另一件事,“你家那娇弱的二少爷怎么样了?”
许校程:“不知道,可能在刻苦学英语,准备出国。”
沈然略微有些讶异,“真要送走?不是我说,你弟那……”
见许校程朝自己看过来,沈然又改了话,“许思渊那样四体不勤,身体不健康,又爱疯爱玩儿的二世祖要是真送出去了,估计百分之一百二十得完蛋。”
见许校程面色不善,沈然叹气:“你说你这么不待见他,当初还何必挖自己身体零件去救他。”
“那是条件。”
他救许思渊,来换取他重回许家,入主盛和的机会。
沈然看破不说破,要是许校程不愿意,谁能逼迫他救人?
“也别送他去国外了,送到我这里来吧,旗下的一个娱乐公司正在培养新人,许思渊那货虽然败絮其中,但金玉其外,让他去玩玩儿。没准儿生活在大众之下,他还能收敛一些。叫他走别的路,也不至于以后挡了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