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戎?”
连生财回头看去,才发现太久没理他,人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连生财替他把一旁的被子盖上去。
在书房里等了个把时辰,才把招财盼回来,连启戎都睡得开始磨牙了。
连生财也开始打瞌睡。
“老爷,这是位游医。”
招财把人引入书房中,“城中别的大夫都关门了,只有这个走脚大夫愿意来看上一看。”
看向来人,连生财瞌睡一醒。
招财垂头,老爷定是又要骂他,随便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带进来了,盯着脚尖耷拉着耳朵,等着挨骂。
然而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声音。
抬头看去,只见老爷端着油灯,神情恍惚地照着那老者的脸。
招财汗颜。
哪有这样把油灯往人脸上凑的。
就不怕火光把人胡子烧着了。
借着昏暗油灯,彻底看清那髯须尽白的老者是谁时,连生财吓了一大跳,在这看见他简直比看见鬼了还更骇人!
连忙拱手行礼,“竟是韩老医正!”
“草民失礼!失礼啊!”
那七旬老者摆了摆手示意免礼。
“病人在何处?”
连生财往榻上一指,“是小儿,请韩老医正看看身体是否有碍?”
“连启戎!赶紧给我起来!”
榻上那人睡得如死猪。
“无妨。”
老者走到近前查看。
一看那脸色就已经知道是如何了。
上前掀开他的眼皮一瞅,看看舌苔,就基本确定无疑,“十八反十九畏罢了。”
连生财不解发问,“这是何意?是中毒么?”
“也可以说是毒。”
老者点头,“日常饮食中存在大量相克的食物,长期以往,肝、肾兼受损,代谢困难,躯体神机受损严重。”
一听真是毒连生财就开始心慌了。
竟真有人给启戎下毒!
哪个狗胆包天的贱人!要绝我连氏的后!
“敢问医正可有调理之法?”
“十八反十九畏是中医药学论最基础的病理,当然可以调理。”
老者搭上连启戎的腕脉,“不过,好在发现得及时。”
毒并非关键,纵欲过度导致的气血亏虚才是致命源,如果继续放纵下去,估计不出两日便毙命。
“可有纸笔?”
“有,有!”
连生财连忙从桌案上取了纸笔。
老者在白纸上写下五味子、野菊花、紫花地丁、百合、紫背天葵子,“这五味药各一两研磨成粉末,温水冲之。一日巳时和酉时各服用一次,连服十日,忌情欲,毒素可清。”
连生财激动地接过。
“多谢韩老医正大恩!连某铭记于心!”
老者摇了摇头,“不必谢我,任何一位医者都可诊出这毒。该谢你自己对他的病症有所察觉。”
“平日里饮食多加注意。”
这下真得谢连海棠了。
连生财不禁思索起来,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人的本事真还挺大,按照她的说法,难道真的是沈芳萍下的毒手?
眼看韩御医就要走,连生财连忙迎上去,“医正慢走。”
“还有何事?”
连生财思量片刻,韩御医既然愿意来给他看诊,应当不会轻易怪罪他失礼才对,便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斗胆问您……为何在余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