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安不耐道:“你别烦我,走开。”
方德子苦着脸退后两步。
“再退,去廊柱后面,不许看我!”
方德子瞅了他几眼,叹着气走去十几米外的廊柱旁。
赵念安看了会儿书,抬头见沈容呆站着,便说:“你坐啊,傻站着干什么?真是个木头呆瓜!”
“下官。。。。。。”
“别下官下官的打扰本殿下看书。”
沈容叹了口气,寻了个地方坐下,赵念安仰头看他,见他隔着自己十万八千里,不满道:“我又不吃人,过来坐!”
沈容靠近他些,轻声说道:“春日风寒,殿下拿回去看吧,一会儿真该着凉了。”
“你身体如此虚弱都不怕风寒,我怕什么?”
沈容越是劝他,他心里越是逆反,起了风也不肯离开,硬生生熬着看了半个时辰书。
第二天果然着了风寒,一早起来就身体滚烫,喷嚏直打个不停。
赵念安窝在被子里火,要方德子把沈容叫来臭骂一顿,哪知恰好碰上沈容休沐,方德子扑了个空,赵念安这顿邪火没出去,憋了一天一夜,等隔日沈容一进宫,立刻被逮去了赵念安面前。
赵念安刚退烧,脸还通红,他咬着牙问:“你是不是故意骗我去那看书,好叫我着凉受罪?”
沈容哭笑不得道:“下官怎么知道殿下要来,下官与殿下无冤无仇,又为何要叫殿下受罪?”
“别跟我装糊涂,你就是因为巴豆的事情记恨我!你还记恨我到处说你不举!”
沈容露出惊讶的表情:“巴豆?我原以为是我吃坏了肚子。”
赵念安嘴唇嗫嚅着不说话,用怨怒的眼神看沈容。
沈容幽幽叹道:“一定是下官做错了什么,殿下才要罚下官,下官是您的奴才,下次您要罚奴才,只管说一声便是,下官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何况是区区巴豆。”
赵念安这次是彻底明白了,他指着沈容道:“你这个家伙明明牙尖嘴利,平日里还跟我装乖装傻,我不罚你我岂能罢休!方德子,把他拖出去给我打!”
方德子狠狠吓了一跳,他跪在地上急急说道:“打不得啊殿下,他是七品书吏,有官职在身,又是文官,两下就得废了,要是被圣上知道,指不定还要怪罪下来。”
赵念安病里难受,又不出火,眼眶倏地就红了,他穿着中衣坐在床上,头披散在肩头,时不时吸一下鼻子,那可怜至极的模样与沈容第一次见他完全不同。
沈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赵念安对他来说始终是特别的,即便与他幻想中截然不同,但沈容仍是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沈容走了两步上前,跪在地上俯下身道:“殿下打吧,打几下不要紧,旁人不会知道的。”
赵念安果真打他,用手狠狠拍了他后背两下,他用的手劲不小,沈容也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不经意闷哼了一声。
赵念安闷闷道:“你又装什么腔,我不过是轻轻打了你两下。”
沈容抬起头看着他笑:“殿下心情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