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喜吓了一跳,连爬带滚往前跑,嘴里尖叫着说:“饶命啊琴嬷嬷!”
琴嬷嬷依依不饶,拿着笤帚一路追着跑上前,双喜迈着小步子追在后头,嘴里絮絮道:“兆喜快跑,琴嬷嬷别生气了,琴嬷嬷。。。。。。”
******
刘姨娘过世之后,小桃与小花依旧回方小姨娘身边伺候。
如今沈府里头贾千怡当家,睿王是沈康唯一的靠山,贾千怡又身怀有孕,上次沈莲对她动过手之后,她胎气已然不稳,沈康也不敢轻易惹她,生怕闹出事端反而没了孩子。
从前睿王扶持沈康,也希望他能出人头地,但眼下的境况,扶持已然谈不上,不过是帮衬一把,沈康在刑部这一年,除了与人应酬,没有做出任何成就,他有几分才能睿王看在眼里,不值当费尽心力为这个不成器的女婿谋划。
沈康日日花天酒地,贾千怡也不拘着他,随他饮酒作乐,沈康没银子了就去问账房支,可公账上又能有多少银子,这府里值钱的也不过是老夫人留下的那些家当罢了。
沈康在外赊了几回银子,多少也被人瞧不起,喝醉了酒便回家大吵大闹,一次酒醉时对着贾千怡破口大骂,说她自私刻薄,只知自己享乐,不肯拿嫁妆银子补贴家生,这些话贾千怡已经听麻木了,淡淡的没什么反应,继续吃自己的燕窝粥。
沈康骂狠了,意外透露了那碗银耳羹的事情,包括之后许多次不小心都是他的故意,贾千怡默默地听着,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这些事情她早已经知道了,睿王妃失口说过,她的生母姨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探,逐渐知晓了他们当日的盘算。
老夫人与睿王妃一丘之貉,用一碗银耳莲子羹让她滑到,再让沈康去扶,其后又有许多次走错小院,错手搂抱这种伎俩。当日贾千怡中了她们的计谋,少女心动嫁给了沈康,如果她当日坚持不肯嫁,睿王妃与老夫人就会到处宣扬她与沈康有私情,用流言逼她出嫁。
她终究是逃不出她们的手掌心,但贾千怡不是自怨自艾之人,她不看过往,只看前程,只为今后谋划。
沈康没了银两,妓院不肯招待他,妓院的管事登门来要债,贾千怡挺着大肚子,亲自拿银两给他,结清了沈康的赊账,又问他赎了几位沈康喜欢的娼妓,叫他以后不准再接待沈康。
妓院管事知道贾千怡是睿王女儿,既然大方给银子,他也不敢得罪睿王,便再三保证地答应了,次日便把几位妓女送进了沈府。
沈康得知以后难以置信,贾千怡温柔笑着说:“夫君喜欢的姑娘,妾身自然要纳回家,这是妾身的本分。”
沈康感动至极,日日与几位烟花女子茍合。
贾千怡对从前往事既往不咎,更吩咐嬷嬷小心伺候着沈康,多拿些‘上好’的鹿血酒给他补身。
******
兆喜迎亲这一日,赵念安把王府正院借给他摆了十桌,给足了兆喜体面,兆喜领情也感动,暗自誓今后必定更加卖力当差。
沈容在前后院交汇处给他腾了几间仆役房,另外起墙围了小院,又赏了兆喜一千两银子让他操办婚事,迎亲日双喜的父母也来吃酒,他们成亲没有大户人家这么多规矩,把各自的行头搬进新房,请双喜父母坐上高堂位,举行了拜堂仪式。
沈容牵着赵念安在一旁看着,偷偷乐了一下,在赵念安耳边说:“他才是赘婿呢。”
两人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兆喜突然牵着双喜过来,给沈容和赵念安磕了个头,赵念安哈哈直笑:“好了,快起来吧,等不及要吃席了。”
众人挪步前院,来吃席的客人多是兆喜的朋友,还有许多庄子上的管事。
赵念安坐在主桌上,看着正跪在椅子上吃手指头的千喜,他如今刚满五岁,比寻常孩子看起来胖一些,软绵绵地像个白包子,多看他几眼便朝你笑,大眼睛滴溜溜的十分有神。
赵念安看着千喜,喃喃说了句:“小娃娃也挺可爱的。”
沈容见他目不转睛,突然笑了一声,赵念安转头望着他,扁着嘴道:“你笑什么?你少痴心妄想,我是不会许你纳妾的。”
沈容揽住他的腰,凑上前轻笑道:“左右日子也无趣,咱们以后没事就去别家串门,瞧瞧哪家有中意的小娃娃,你若是看上了,咱们抢了就走。”
“哈哈,又作怪。”
赵念安拿起筷子吃了口菜,“这豆腐味道还不错,你快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