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他先前的所有想法都要全部被推翻。
黎听遥竟然可以徒手掰断一个男人的小兄弟……这哪里是什么好欺负的小海绵,此乃浑身是胆的硬板砖。
牛人呐。
私房菜馆内,看到黎听遥那个侮辱性极强的“捏捏”
手势,席瑞眼中划过明显的痛意。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贱得慌,明知道你这么歹毒,还擅长说慌,又总是往你身边靠,”
席瑞吊着两边唇角,笑得像只喜庆的干尸,“这大概就是你妈说的,兄弟相亲。”
顺着席瑞的目光看过去,黎听遥真是好看极了。
一个多月的婚姻生活没有消耗他的精气神,反而令他原本枯槁的眼神重新鲜活起来,脸颊两侧多了些肉,吊顶的灯光投射下来,映出透闪的高光,嘴唇也血色饱满,整个人晶莹玉润。
席瑞仿佛看痴了,意识清醒的时候挑着尖酸刻薄的话来讲,时不时眼神一呆滞就开始嘟嘟囔囔“好美”
、“哥哥真美”
……
黎听遥则全程没把心思放在席瑞身上,悄悄地,一只手摸进包里,握着球棒找手感。
小幅度在背包里挥了几下后,黎听遥短促地呼吸了一下,闭上眼,猛地将棒球棍抽出来,二话不说对着席瑞一通乱挥。
猝不及防被球棒舞到脸上,席瑞整张脸都白了,但从小接受的防身教育还在挥作用,他惯性地扭身躲避黎听遥的棒袭,笑容变得扭曲:“我找哥哥说说话而已,哥哥竟然又要打我?”
黎听遥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张折好的a4纸朝席瑞扔过去。
席瑞打开一看,上面只用黑体字横着印了十个字——
“我懒得和你说,你不配听。”
黎听遥全当自己是个聋子,再不会席瑞的狗叫,双手死握住球棒,不管不顾地上下左右抡得飞快。
他今天来这个地方,就是为了揍人来的。
他全力挥舞着球棒,胸口剧烈震荡着,说不清是来自于揍席瑞的兴奋感还是担心再一次遭受席瑞报复的焦虑。
目光锁着狼狈逃窜的席瑞,黎听遥在一次又一次的追打中,偶尔也会恍惚自己还身在那个学校附近的小旅馆。
他在呛鼻的香气中猛然醒来,眼一睁就看到了几乎和自己脸贴脸的席瑞,顿时惊恐不已,叫声都吓得压抑在嗓子眼里,后颈的寒毛竖了一大片。
最担心的事还是生了,席瑞现了他要考研复试的秘密,大变活人一样,于复试前夜出现在了旅馆房间里,试图破坏他第二天的复试。
自我保护的本能促使他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拿东西砸人的行为。
那时候,他手边没有棒球棍这样的好东西,他拿来砸席瑞的第一样物品,是旅馆床头柜上的座机。
他“哗啦”
一声把座机拽到手里,当板砖一样对准席瑞的侧脑猛锤。
三月的天还冷着,黎听遥浑身的血液却是滚烫的。
那股奇异的恶劣香气让他头晕脑胀,很有倒下去的冲动,但他以常人难以解的意志力支撑着自己保持清醒,殴打席瑞。
身在国外念书的人特地回国一趟就是为了搞砸他的考研复试,就是为了把他的人生按死在谷底不得翻身。
在这一刻,黎听遥对席瑞的痛恨情绪升腾到了顶点。
他再也无法继续容忍席瑞的任性恶毒,几乎是下死手地捶打。
而席瑞在被打中第一下之后也很快恢复了神智,他没有时间去思考催眠气体为什么没有效用,被迫开始了和黎听遥的互殴。
两个人你来我往,黎听遥猛锤的那一记座机令席瑞的侧边额头很快鼓起一个山丘样的小包,席瑞也毫不客气一拳击中黎听遥的眼窝,黎听遥立刻忍不住地弓腰捂住了眼睛。
趁此机会,席瑞又抬脚猛踹过去,冷不防自己没站稳,左脚绊右脚原地一摔,整个人倒栽葱从床上栽倒,恰巧黎听遥也没站稳,脚一滑踩空掉下去,其中一只脚“吧唧”
一声,正中席瑞的小兄弟。
席瑞那本就长得可怜的小东西一下子变成两截,喜提人间惨剧。
【作者有话说】
是的,我们听听也可以这样火热对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