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急匆匆跑来,上台阶的时候甚至摔了一跤。他手里拿着一封塘报,喊道:“王爷!昭王爷!大事不妙啦!”
他上气不接下气:“郡里接到孟远川的一封敕令,要求立即转运粮草物资至虎山关。根据他要的三番计划,这些粮草物资至少够十万大军使用!”
李嘉世道:“兵部呢,兵部怎么说?”
郡守道:“还问什么兵部呀!不久前才吃了败仗,兵部哪有钱给他打仗。这敕令来得突然,显然是孟远川一时兴起,兵部肯定不知道!”
“也就是说,孟远川将在不久后发动一起战争!”
孟明山着急解释。
“不是不久后!”
郡守道,“我的人跑到军营去一看,他的士兵已经开始拔寨向前了!依我看,不是今晚就是明天!”
“你开始转运了吗”
卿明问。
郡守道:“哪有胆子不转?何况都没等到我去复核,他们的人已经来取了!我问他们是否通报昭王,他们说将令如山,不必呈报他人,以免坏了计划——我这才知道他们是这样的大胆,连殿下您都不放在眼里!殿下,您该立即去大营拦住元帅,他真是胆大欺天了!”
嘉世眼底一沉:“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第二番不要转运,等我消息。”
郡守还要补充说点什么,但嘉世摆了摆手,并不想听。
郡守被请出去后,卿明立即看出了嘉世的心思,问:“大哥是否觉得防风先生的故事和孟远川忽然起兵有关?”
嘉世轻轻说道:“天狗从下面咬掉了月亮一块,代表那是个凸月。自九月十五日起第二个凸月。那就是十月十日,也就是明天。”
褚逢春疑惑不已:“防风怎么会知道孟远川突然发起的战争的计划?他是神仙吗?——连郡守都是当下才得知。”
卿明声如游丝:“而西林王也知道防风即将关押我,并提前告知我一些线索。显然,他们三个人之间,有个像风筝线一样的人在通报消息。不然,难以解释他虽在地牢内,可却比地牢外的人都莫名先知。”
可是他对孟远川那水中捞月的隐喻太隐晦了——难道他是说孟远川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如水中捞月一般徒劳?
无论如何,纸上谈兵不是什么好办法。郡守说的是,最要紧还是要去面见孟远川,问清他发动战争的本意。
嘉世待要留卿明在府中,但卿明一定要去:“这不是养病的时候,我跟着,好歹能给大哥提点建议,也好过在这里着急。”
才一出门,只见高瞻带着一群人守在一旁。高瞻上前来汇报:“近来大院四周苍蝇蚊子多,属下带人清理,还未完全巡完。”
嘉世点头道:“随你吧。我带明山出门去,家里就靠你了。”
说毕,带着褚逢春、明山和卿明立即前往大营。几人跑到凌晨启明星暗方到,果然看见大营早已拔寨备战。
嘉世持圣旨要进去见孟远川,没想到却被士兵团团围住。
“尔等好大的胆子!”
嘉世怒斥,“我是昭王,手中持有圣旨,你们胆敢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