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苏黎都已经说完了,自是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在她转身时,刘清漓将隐藏在衣袖的匕拿了出来,她握着那把匕向她后背刺去。
苏黎听见了后面的动静,回眸来看,一把匕正对着自己刺来。
“苏黎,你去死吧。”
刘清漓大喊道。
那把匕正对她的眉心停了下来,苏黎抬手将匕紧紧握住,痛感传来,血水涌出。
刘清漓横眉,手上还在用力“苏黎,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在苏黎走后萍儿一直放心不下,便去了男席,找到了璟修远同他说了此事,请他前去看看。
璟修远一进拱门便瞧见这样一幕,原本淡漠的眼底瞬间泛起一丝惊慌失措“住手,你若杀了她,本王便要整个刘府陪葬。”
当啷一声,那把匕落在石面上。
“殿下,我没有要杀她。”
她摆着手向后退,被一根树枝绊倒,跌坐在地。
她从昨晚便开始谋划,要杀了苏黎,只是心中一直摇摆不定,不是因为她心软而是因为她害怕,她没有胆子去杀人,举起刀刺向苏黎,用了她全部勇气,现在却被人现了,这个人还是秦王。
苏黎因着突如其来的祸事受惊不小,但面上还算平静,她抽出别在腰间的帕子,将伤口包住。
她身上只有一方帕子,只能顾得上一只手而另一只手只能任凭鲜血留着。
璟修远上前想要抓起她的手查看,她将那双血迹斑斑的手背向身后“秦王殿下,无需担心,没什么大碍。”
“我看看。”
他环着她的腰身将那双手拉到眼前。
方才系的那方白丝帕,已被鲜血染得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本就是方红帕子。
另一只没有包扎的手,血淋淋的伤口裸露在空气中,伤口极深,让人不忍直视。
“这叫没什么大碍。”
他有些怒气,都伤成这样了,还在同自己保持着距离。
他从怀中掏出一墨色方巾,将伤口包扎而后拉着她的手腕转身往那拱门走去。
“殿下,殿下。”
璟修远回头看去,那双眸子冰冷无比,让人背脊凉。
已至五九天,天气寒冷,走在路上不断有冷风吹来,苏黎的额角却不断有汗珠涌出,她强忍着疼痛,才勉强跟上男人的步伐。
“殿下,这是要带我去哪。”
她脚步已然虚,身体也东倒西歪了起来,她感觉脑袋沉沉的,实在没有力气了。
璟修远拦腰将人抱起,快步走着“再忍一下。”
这几日苏黎并未休息好,也没有吃些什么东西,又流了这样多的血,是以她昏倒在了男人怀里。
再次睁眼时,觉自己已身处秦王府中。
满堂的富丽映入眼帘,金沙罗幔帐从床顶倾泻而下,飞禽走兽屏横在屋内中间。
离床不远处,金丝楠木桌旁的紫金香炉被做成了精致的莲花模样,桌上摆放着一只青白釉瓶,里面插着几只红梅,芙蓉纹路的窗,半开着,雪白的墙上还挂着几幅仕女图。。。。。。
苏黎对这一切都太过熟悉,这里是雨阁,璟修远常待的地方。
前世也是她常待的地方,璟修远大多时间都待在此处处理公务,她就在旁陪伴,她有时会坐在那张楠木桌前,写写字,作作画,若是困了就躺在这张榻上休息。
有一瞬间她以为她又回到了从前,但手中的痛感将她拉回,她的手都被清理过了,已不见血迹,伤口处也上了药用伤布包着。
她还是觉着很痛不过比起先前来好上许多,也不知涂得是什么药。
她轻捏着被角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床前铺了一张厚厚的羊绒毯,她踩在上面,去穿她的那双云头绣花鞋,因少了双手的辅助,废了好些力才将鞋子穿上。
她来到屏风的另一面,望着书案前那空荡荡的座椅,璟修远不在这里。
苏黎又退回到了屏风后,她上前坐在了桌旁,提起撞上的西施壶为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