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美梦的宁静,迫使秦惋醒了过来。
她先是看看窗外的天色,夜幕初临,再看向手机的来电显示,是好友胡姚打给她的。
她接起:“喂…”
胡姚:“你的声音怎么听着有气无力的?听刘友在说你停职啦,怎么回事儿啊?你现在在哪儿呢?”
作为秦惋从初中到现在一直都是最要好的朋友,她很担心秦惋此时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听她这声音有气无力,语气愈发的着急。
秦惋刚睡醒,还有点懵,一时没回答,电话另一头的胡姚就更急了。
“秦惋你说话呀!”
秦惋这才不急不忙地回答道:“我没事,就是刚睡醒,脑子还没转过来。”
说完,她想起胡姚问她在哪里她还没回答,又补充道:“我在家呢。”
话音一落,电话另一头陷入了沉默。
秦惋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没有急着询问,只是陪着她沉默。
良久后,胡姚才试着问:“哪个家?”
这回主动沉默的人变成了秦惋。
原来胡姚是怕提到任何与时宋有关的事、地点,怕引她伤心,才沉默着思考,她是在父母家,还是在与时宋的家。
自从时宋病危,自从时宋去世,身边的人都是紧避着时宋两个字走,生怕说到了什么勾起她的伤心。
每个人都是这样小心翼翼的,刘友在是,胡姚也是,想来,应该是很累的。
一种愧疚漫上心头。
电话另一头的沉默让胡姚瞬间明白了,这个家是哪个家。
说了句“我去找你”
后,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断了,秦惋却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不止是因为对身边人的愧疚,还是沉迷在了那个有他的梦里。
过了会儿,她起身换了身衣服,打开冰箱想着拿出两罐胡姚和她都爱喝的橙汁来,却发现每一瓶都过了期。
她凝视着罐装橙汁上过期的日子许久。
待有人按响了门铃,她才回过神来,犹豫了下,将橙汁放回了原位。
她打开门,来人果不其然是胡姚。
“你来啦。”
这个家一共只有两双拖鞋,来的客人都是备好的穿一次性拖鞋,这是时宋的习惯。
打开门的那一刻,她看见面容憔悴穿着白色家居服的秦惋,对她扬起熟悉的笑容。
她想,秦惋本人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她的笑容有多勉强。
没有橙汁,秦惋就倒了杯白水给她喝。
胡姚接过,喝了一口后又放下,问她停职是怎么一回事。
“我就听刘友在说你因为什么情绪过激,骚扰被采访者停职了?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儿,秦惋突然就想起了早上她在会场看到的那个人,那个长得和时宋一模一样的人。
“我见到了时宋。”
胡姚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