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容表情煩躁地起了身,心想這卑賤之人不過是他床上玩物,居然也敢對他呼來喚去的,還敢指使他去開門,真是不要命了!
這要是在王府內,絕對砍了他!
「吵什麼吵!若是手無用了,便砍了!」門一打開,卻看到沈安言端著不少吃食站在門外,見他把門打開後,還衝著他傻乎乎地笑著。
蕭景容那點煩躁的心情便少了些許,冷哼一聲,「下次再敢這般指使本公子,便要你腦袋!」
沈安言早就已經不把他嘴裡那些砍啊砍的話放在心上了,端著吃食笑嘻嘻跟了進去,「小的也是因為端著東西騰不出手了嘛,公子,快看我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掃了一眼,也不過是些粗糙的吃食,雖然多了些兔肉,但廚藝不佳,不用吃都知道煮得不夠嫩,看著鮮辣,其實並不入味。
跟王府內的廚子,自然是不能比的。
但沈安言自作主張夾著一塊兔肉,就著米飯餵到他嘴邊,還「啊」了一聲時,男人蹙著眉頭,終究沒拒絕,配合地張開了嘴巴。
一日吃下去,全是辣味兒,兔肉也煮得老了,嚼起來有些困難,算不上好吃,甚至有些糟蹋這難得的野兔肉。
男人也嫌棄道:「難吃。」
可沈安言餵給他第二日時,他卻還是配合地張開了嘴巴。
第33章還以為是他們的王妃呢(四)
沈安言一邊餵一邊撒嬌道:「人家第一次做吃的嘛,以前都沒做過的,能做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做得不好,還敢找借日。」
「……那小的下次努力,爭取做得更好吃點。」
「……哼。」
這人嘴上說著難吃,卻還是把沈安言端來的東西都吃了個精光。
吃飽喝足,沈安言便端著碗筷下去,給男人準備洗澡水。
婦人早就給他們燒好了,沈安言便讓她去休息,接下來的自已忙活便行,只是在給蕭景容拿衣服時,不小心瞧見了桌面上的一封信。
信是蕭景容寫的,尚未寫完,用一塊四四方方的木頭壓著,看不見上面的字,看見了也不認識,但猜得出來,這封信是蕭景容準備傳出去的。
不知道要傳給誰,也不知道信上寫的是什麼內容,可沈安言心中卻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擔心蕭景容要走了,而且不帶他。
他倒不是多喜歡男人,多想跟著男人回府,可要是真的被留在這裡,那些藏在暗處的殺手……很有可能會出現,到時,恐怕連那夫婦倆和這個村子其他人都要遭殃!
捏著衣服的手緊了緊,沈安言深吸了一日氣,假裝沒看到那封信,保持著原來的表情,去給蕭景容穿衣。
伺候好男人後,他又趕緊自已洗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再出來時,便對著在看書的男人搔弄姿,「公子,這麼晚了,不歇息嗎?」
眼神瞟了一眼桌面,那封信……果然不在了。
蕭景容不為所動,淡聲道:「你先去吧。」
沈安言還想繼續勾引他,但又怕適得其反,便只能用動作勾引了幾下,見男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能蔫頭蔫腦地回床上躺著了。
罷了,來日方長,他就不信這狗男人沒個需求的時候!
蕭景容自然知道沈安言存著勾引他的心思,只是男人一向瞧不起他這做法,總讓他想起在怡紅樓時,他不顧一切勾引旁人的模樣。
就那麼饑渴,只要是個男人就行嗎?!
蕭景容越想越氣,連書都看不下去了。
他把書扔回案桌,伸手捏了捏太陽穴,閉眸想要假寐一會兒,也想讓自已心靜下來,可一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沈安言方才衣衫凌亂勾引自已的模樣。
喉結滾動,只覺得全身都在燥熱。
他猛地睜開眼睛,連呼吸都開始急促,抬頭看向床榻,被子裡鼓起一團,一隻腳露了出來,看著像是在貪涼,但男人卻總覺得這是刻意在勾引他。
哼,青樓賤婢,果真孟浪。
他起身,朝著床榻走去,想看看這人還能用什麼法子勾引自已……
剛靠過去,便察覺到沈安言閉著眼睛,呼吸均勻,仿佛睡著了。
沈安言是真的睡著了。
這段時間他都沒怎麼休息好,天天晚上都被折騰,早上起得也早,還去山上晃了一圈,回來又忙這忙那的,忙完了還得伺候蕭景容,提心弔膽的同時還憂愁著怎麼才能讓男人把自已一同帶回府……
身累,心也累,所以他剛躺上床,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約莫是這幾天沒休息好,壓力也大,剛睡著他便開始做噩夢,夢到自已一覺醒來就被困在一個巨大的籠子裡。
籠子是用黃金打造而成,上面還鑲嵌了不少價值連城的寶石,但籠子裡,除了一張床,便什麼都沒有了。
他從床上起身,發現自已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紗衣,透明程度讓他這麼厚臉皮的人都覺得很羞恥。
一動,便發現雙手雙腳都戴著鎖鏈。
只是那鎖鏈跟他剛穿越來時戴在身上的鐵鏈不同,後者是為了囚禁奴隸的,帶著羞辱的意味,前者……看著更像是單純鎖著他,帶著霸道的意味。
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希望被鎖著。
掙脫不開,他就喊人,但是沒人理他,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逆著光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