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把这个带走。
顾砚礼瞥她一眼,没费多少力气就把电脑抽出,劝诫时的神态冷淡如松柏。
“电脑只能在探视时间用。”
“你要是有百分之一概率的同意,那就最好不要和我起争执,为后面的关系做铺垫。”
闻央的命脉被抽走,她顿时没了底气和他吵架。
警探来送顾砚礼出去,她孤零零看着他走远,内心纠结起来。
既然要演得像家人,他走的时候她一句话不说,确实挺奇怪。
闻央决定硬忍,她赶紧弄乱头发揉红眼睛,好让自己看起来年纪显小。
紧接着,她追上去叫住顾砚礼,矫揉造作将嗓音掐得清脆:“谢谢叔叔。”
……
顾砚礼愣了愣。
叔叔。
所有属于男人的称呼,他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但还是不对劲。
他回首看她一眼,点评她拙劣的演技。
“错了,慢慢想。”
闻央气死了。
她回到关押房间,心想顾砚礼怎么还不知廉耻占她便宜呢,他好歹比她大几岁,她除了叫他“叔叔”
还能叫什么。
等她出狱,她一定要曝光他,让他身败名裂。
闻央紧急开始思考自救的办法,只有她凭自己的力量离开警局,她才不用把希望寄托在顾砚礼身上。
无奈整个世界和她作对,她想要脱身谈何容易。
fbi见她久久没有思考出结果,开始给她施加压力。
闻央身上经不起推敲的弱点太多,比如她当初开工作室的时候没经验,在美国这里的税务状态连续几年没有如实申报,fbi随便委托一位税务师来翻旧账,她在警局里又添了一桩烦心事。
闻央再也说不出“坐牢很舒服”
这句话。
夜深人静时,她还容易多想。
坐牢,会让她想起闻颂。
她那个因为赌博锒铛入狱的大哥。
闻央从小和闻颂的关系不好,闻颂被父母溺爱到无法无天,一点小事不顺心就要打人。
后来闻颂进了监狱,闻央为了领
遗产办手续去找过他一次,闻颂在监狱里根本没忏悔,他反复骂她是个贱人,抢到遗产能干什么,肯定照样赌了花了。
闻央拿到钱当然有用处。
她想帮闻佳看外面的世界,想活出特别的人生,不要像亲戚一样留在西青浪费生命。
二十六岁的她应该享受工作带来的丰硕成果,芝加哥的警局却困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