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年聽了更放心了,得,他就是陪太子讀書罷了。
章譽把地址給了喻年。
鼎和花園。
是c市一處高檔住宅。
祈妄看著喻年刷刷刷地記地址,十分認真地諮詢即將要交的學生的個人信息,很負責也很上心,心頭划過一絲怪異。
他以為喻年這樣的溫室花朵,離家出走也只是一時之氣,用不了多久就受不了外面的清苦,就該回去了。
但喻年的工作態度一直很端正,不管是在餐廳打工還是這次去當陪練,根本不像是臨時來體驗生活的。
他想著想著,無事可做,下意識點燃了一支煙。
但是等煙霧一縷一縷飄上來,他才突然想起這不是自己房間。
好在窗戶大開著,也不擔心熏著喻年,他正想把煙按滅,卻聽見喻年那兒歡呼了一聲。
他動作頓住了,抬眼看去。
喻年本來是盤腿坐在窗戶邊,現在站起來,蹭蹭蹭跑到他面前,又坐了下來,獻寶一樣對他說道,「我這個周日就去試著上課了,下午三點,你有空陪我嗎?」
喻年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有點耽誤祈妄的時間。
可他又真的想要一個人陪著。
說來慚愧,他確實有點慌,打小家裡的教育就是要他注意自身安全,遠離一切危險,離家出走已經是他最出格的事情了,現在要到別人家裡去,雖然理智上知道沒事,但他腦子裡還是閃過了一堆刑事案件。
祈妄想了想,「我有空。」
他跟喻年都是周日輪休,本來就放假。
喻年不由笑了起來,露出臉上的酒窩。
「你真好。」喻年說道,聲音里不自覺帶著一點對親近之人的依賴,像他在家對哥姐說話。
祈妄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真是小孩子。
他已經是一天第二次聽見喻年說這句話了。
他想,也得虧他是受了宋雲椿之託,是來看住喻年不要闖禍的。
但凡他是個壞人,喻年這樣的毫無防備,真是被賣了還要替人數錢。
「怎麼算好,」他說,「你對人的標準就這麼低嗎,給你買個早飯,陪你出個門就算好了嗎?」
喻年皺了皺鼻子。
他不知想起了什麼,有點無奈地笑了一下,「可是這樣就是很好了呀,不是誰都願意給別人花時間的,也有人哪怕我什麼也不做,他也會對我不好。」
喻年說著,睫毛微垂,臉上閃過了一絲難過。
但很快,他又笑了起來,他盯住了祈妄手裡還沒有熄滅的煙。
「你居然會抽菸的嗎?」他一臉的稀奇,「之前都沒見過。」
「嗯。」
看喻年不反感,祈妄也沒有急著把煙再按滅,只是把上面一截菸灰彈在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