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來鬧事的本來就是客人,他不能認真跟人動手,而喝醉了酒的人也根本沒個分寸,從背後偷襲對方,他去擋了一下,啤酒瓶就從他背上划過去。
醫生嘖嘖了一聲,「那你也挺倒霉的,現在的年輕人啊,都衝動,每個月都有幾個鬧事的來縫傷口的。」
他一邊說,一邊又縫了一道。
喻年光是瞧著,都覺得心臟一顫一顫的。
雖然祈妄和醫生都很淡定,可他看見那長長的傷口,反而有種感同身受的疼痛。
他還注意到,祈妄的脖子側面也有條傷痕,是陳年舊傷了,早就結痂了,但長長的一條,像是要把喉嚨割破,只是被碎發擋住了,看不明顯。
他忍不住心裡吐槽,這什麼店啊,客人怎麼跟黑道似的,動不動掄酒瓶子。
他問醫生,「他這個傷口要多久能好啊?」
醫生瞄了他一眼,「正常來說,七到九天可以來拆線。但他這又繃開了,有點嚴重,可能也要再養兩天,待會兒給他開點消炎藥,記得吃。」
這醫生大概長夜無聊,還有點八卦,又問喻年,「你是他弟弟嗎?你對他還挺關心的。」
喻年被問得一愣。
他抬眼看了眼祈妄,祈妄也在看他,剛剛扶著祈妄過來的時候,他的白色衣服上還是沾上了祈妄身上的幾點血跡。
他摸了摸袖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怪怪的。
「不是,我是他……」他說到這兒卡了一下,「同事。」
「同事啊,那你們關係還挺好,」醫生已經給祈妄縫合好了,「好了啊,你這幾天不要做劇烈動作,老實一點,撐到拆線就好了。」
喻年摸了摸鼻子,也沒高興反駁。
傷口處理完,祈妄跟付了治療的費用,拿又了醫生開的藥。
喻年打了個哈欠,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帶著鼻音說,「那謝謝醫生了,我們這就回去了。」
他一邊說,一邊很自然地走到了祈妄身邊,扶住了祈妄。
祈妄眉梢微動。
縫合完他已經沒有那麼難以活動了,剛才主要也是在浴室那一下摔得太重了,現在已經緩過來了,並不太需要喻年扶著了。
但喻年顯然沒意識到,還把裝著藥的袋子從他手上拿過來,一副拿他當作病患的樣子。
看他原地不動,喻年抬起頭,奇怪道,「你怎麼不走啊?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祈妄盯著喻年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