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闻言喜不自胜,“哦?此人竟能让文将军如此推崇,想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原来这马隆自幼便智勇兼备,讲道义,重德行,颇有君子之风。他有一则轶事一直被当地人传为美谈。马隆起初是兖州的一名武官,当时有一官员名叫令狐愚,因叛乱被株连,虽已因病过世两年却仍然被开棺曝尸三日。整个兖州没有敢替他收尸。而马隆自称是令狐愚的门客,领回令狐愚的遗骸,后用私财为他殓葬,在墓地种植松柏,甚至为他服丧三年。
而且他对兵法、兵器一道有极深的造诣,改良过不少兵器,经常有出人意表的想法,弄出些新奇的东西。
“既如此吾很有必要见见他,不过吾的身份现在不宜声张。”
司马衷说道。
文鸯会意,并不刻意安排马隆来见司马衷,而是在马隆又在捣鼓他那些武器时通知司马衷。
演武场不远处有一个废弃不用的武器库,只见一身高八尺的壮汉,大约四十来岁,从库房里徒手拿出两大块石头,他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盔甲的士卒,随着那壮汉走近,那名士卒不知怎地身形有些摇晃,且有向壮汉那边倾倒的架势,但最终还是稳住了。
那壮汉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行,还得增加重量,这两块石头还是太小!”
“孝兴兄,又在捣鼓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啊?”
路过的一位裨将朝他喊道。
“说你也不懂!”
那壮汉即是马隆,字孝兴,朝着那裨将摆了摆手。
那裨将并不恼怒,对马隆的这种行为已经习以为常,笑了笑就走开了。
马隆又重新从库房拿出了两块更大的石块,他才向那士卒走了几步,那士卒就摇摇欲坠。他再往前走几步,那士卒便稳不住了,不由自主地往他这边跑,最后被吸在了那两块大石头上。
“马司马,这是什么鬼石头啊,小的就跟撞了鬼似的,不由自主被一股力量拉扯着。求马司马快将小人放下来吧!”
那士卒有些惊惧地叫道。
司马衷一眼便知,“那不就是两块大型的吸铁石么?”
();() 马隆闻言,猛地回头,看到不远站着一个年轻的士卒,在跟旁边一个士卒说着,脸上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
“你,过来!”
马隆眼神发亮,并没有因司马衷的话而发怒,反而有些兴奋。
司马衷刚才是故意大声说的,就是为了引起马隆的注意。他走到马隆跟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
“你认识它?”
马隆盯着司马衷问道,眼前这名年轻的士卒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弱,但精神头很不错,一看就是副聪明样子。
“是。”
司马衷干脆地答道。
马隆好歹是个司马,普通士卒见到他就算不至于惧怕,却也是十分恭谨,但他眼前这个小卒却既不惧怕也不恭谨,而是坦然跟平静。
“看着你年纪轻轻倒还有些见识跟胆量。”
马隆点了点头,“你是如何识得此物?”
“小的只是某次在山中偶然发现这东西的古怪之处,它把小的带的铁铲给吸住了。”
司马衷随便找了个由头。
虽然吸铁石早就被发现并运用,但当时见于记载的却少之又少,就连许多能看得上书简的士族也不见得知道,更别提普通人家。
马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知道磁石的人,顿时对他生出了一丝亲切之感,“难怪你叫它吸铁石,倒也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