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沉寂了一瞬。
“阮悯,你这孩子……”
秦惟生的神情像是惊诧,紧接着摇了摇头,语气和善地劝诫道:“我知道你这孩子懂事,但人家既然是来给你做作品的,那你就大大方方地和人聊聊,推给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
阮悯扯出一个局促的笑:“但是……如果没有老师这么多年的培养,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秦惟生盯着阮悯的脸看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微微笑了笑,像是感慨地叹息了一声:“你呀……一直以来都绷得太紧了,这是何必呢?”
阮悯的身子晃了晃,微微咬了咬牙:“老师,您就收下吧。”
“行了行了,那你这份心我就先受着。”
秦惟生有些无奈地站起了身,对席羡青说,“小席先生,不好意思,我这学生哪儿都好,就是脸皮向来太薄……”
“影响到你的考核,给你添麻烦了。”
他说。
席羡青的视线从旁边的书架上移开:“不会。”
他依旧尽量保持着专业素养,看向阮悯的脸:“阮悯博士,只是想和你再确认一下,一旦决定,这件作品的最终归属权,就不可变更了,你确定吗?”
他这句话像是在确认,其实也是在给阮悯最后思考的机会。
秦惟生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用问询的眼神看向阮悯。
阮敏垂着眼,目光一直落在地板上的缝隙,良久后道:“……是的,直接找老师沟通就好,麻烦您了。”
席羡青盯着他的侧脸,没有说话。
秦惟生像是无可奈何般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小席先生,很遗憾的是,我一会儿有一场会。”
“所以时间的话,我们可能需要日后再议了。”
他温和道,“这样,我先送你出去,顺便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实验室吧?”
席羡青良久后道:“好。”
秦惟生拿着文件站起了身,做了一个“请”
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