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寂本就被好闺女这一出整得直冒冷汗,又听沈裘这么一说,更是吓得头都不敢抬,连连恭维道:“陛下,是臣教导有疏,小女并非有意冒犯陛下,望陛下……”
“朕倒是喜欢这丫头心直口快,”
不等他说完,沈裘便出声将话打断,道:“好,既如此,朕救给你这个机会。星河,朕命你前去看管他二人,若有任何异动,及时向我禀报。”
尹曼琳俯身应道:“臣领命。”
她余光瞥向裴之珩,若此案真查出来太傅之死与他有关,以沈裘多疑的性子,定要顺藤摸瓜再查上一番,到时他若是把自己给供出来……
尹曼琳抿抿唇,暗道无论如何也得保下他。
“你方才为何帮我?”
纵使已经坐上了返回林府的马车,林岁岁仍觉心有余悸,正苦苦思索着要如何破这桩案子,便听坐在一旁的人没来由地冒出这一句来。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就当是我心好,看不得清白之人受冤屈。”
林岁岁把脸转向窗外,没想和他对视。
裴之珩却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不依不饶地追问道:“清白之人?你就那么肯定,人不是我杀的么?”
“你又不蠢,干嘛要花费心思去杀一个冯武?还把自己给拉下水了,”
林岁岁把马车帘子放下,转过头去平静地看着他,似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家常事:“有这时间你早忙自己的事去了。”
少年目光似有深意,斟字酌句道:“我自己的事?”
林岁岁没再搭理他,答非所问道:“殿下还是好好准备,若是三日后还找不到真凶,我可没办法保你了。”
说话间,她稍一抬手,那块案板便从衣袖间掉出。
“这是何物?”
裴之珩先她一步将东西捡起,放在手里揣摩了半晌,发问道。
那玉佩虽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但上头刻着的‘裴’字却不难辨认出。
裴之珩没等她回答,便接着自语道:“这玉佩若落在现场被那帮人捡到,那我还真是说不清了。”
他将玉佩捏在手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姑娘,道:“二小姐就没有怀疑过,此物当真是出自裴某吗?”
“我……”
林岁岁一时没想到答案,忽然灵光一现:她干嘛要回答恋爱脑的问题?
于是姑娘一改方才支吾的神色,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我可是帮了你,你能不能不要跟审问犯人似的问我一连串的问题?”
裴之珩让她一噎,便不再发问。他手上微微使劲,那玉佩便即刻被灵力给烧成了灰烬。
林岁岁竟没有问他不在场的这段时间是去了哪里,不过她不问自然是最好,不然他还得费劲同她周旋。
三个时辰前——
“烦请裴公子稍作停留,我们殿下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