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怎么呢,都是没好没坏的是吗?”
阿芳本想顺着她的感叹再逗他一乐,哪成想事与愿违,女儿丢下碗筷一声不吭就离开了饭桌,她只是不想再听到妈妈刚才说出的那种话语,在她的心里就是认为:我们家的恩人亚力托夫叔叔就是个好人。
张强不是很高兴的对阿芳说:“你瞧瞧,她现在处处都像个小大人似的。”
阿芳没有理会这些反倒问起了他来:“那你经常叹什么气的,还有哪方面不满意的今天就说出来让我听听,反正现在也没有事。”
张强很快就做出了表态:“满意,我会有不满意的吗?有你在我身边哪还会有不满意的?”
阿芳伸手就去揪他的耳朵说:“不许阳奉阴违,你倒是说明白些,到底满意还是不满意?”
张强求饶地说:“满意,满意,真的很满意,像我这样只差一口气就死在牢里的人被你救回,你说我还能不知足嘛。”
阿芳在顷刻间就松开了手指,如今最害怕的就是重提这件事,“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
张强倒是被她问的直犯迷糊地望着她解释着:“如果不是你到处求情,能有我现在这个样子嘛。”
在他的内心深处的确蕴藏着他对阿芳已然生成地愧疚,虽然在艰难的过程中积蓄了一些误解、留存了一些解释不清地阴影,但这并不能代表他就不爱她或是不信任她,只是有时被她不明白的的呛着时,大脑就会出嗡嗡作响的声音。从昨天到现在,能保持着这种轻松自如的样子对张强来说已是是不容易的一种表现了。
这不,阿芳还没有说话,他的脑子又坏了;昨天大法官的眼神又使他和一些流言结合在了一起,尽管他一直在努力的排斥,不愿将这二者捆绑在一起,可还是无济于事,他的心绪潜移默化的又徘徊在了消沉的意境中很难逆转。阿芳眨了眨眼睛,她并不知道丈夫的内心深处会有那么复杂,便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差一点就让她下不来台阶的话题,顺着他的话就说:“这一切你是知道的,都是斯洛莫娃为我们提供的帮助。”
这也道出了在没有当地人的帮助下,他们在这里是寸步难行的道理给出了一个不偏不倚的肯定。
张强听了也没在吭气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又在心里琢磨些什么,她便起身收拾着饭桌上的残羹,这时娅琴走了过来向他们打着招呼说:“我出去走走,马上就回来。”
“外面又冷又黑的。”
“就在附近转转。”
没等父母是否同意,娅琴已经走了出去。
父母刚才简短的几句对话她也都尽收在耳朵眼里,别看她岁数不大,对于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她不是一点都没听到,可她从不把那些道听途说没有根据的流言放在心上,因为她后来知道妈妈那天是和方姨一起过去的,晚上也是住在一起的。
“这孩子。”
“是啊,一个在家待不住,两个不愿往外走。”
心虚的阿芳把女儿这个本没有任何意义的举动当成了鄙视她的一种有意行为,她没有听进丈夫很有实意的说话,脑子里尽想着一个非常的念头:‘在这儿呆久了非出大事不可’。
张强见她停止了动作愣在那里又不说话,就问道:“又在想什么呢?”
阿芳如梦方醒的回答他说:“看女儿出门的那会儿,也不知怎么的就以为是儿子出去了。”
张强大大咧咧的说:“我就知道你心里放不下赵福,有契柯夫他们,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阿芳摇了摇头却在嘴里喃喃的说出了一串奇怪的话来:“自从我们相识之后,这一路走来可真不容易。”
她这无头又无尾的多愁善感反到勾起了张强的回忆,也让他触碰到了隐隐作痛之处,他站起身来握住了她端着碗盘的手说:“说什么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不听你的劝说,可我们现在是幸福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原谅我过去已经做错的事,好吗?”
阿芳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半晌才开口说道:“我没有那样的认为,我知道你对我好,就是,就是什么时候能去教堂……,”
她的脸上刚泛起红润,话还没说完又被返回来的女儿给打断了:“外面下大雪了。”
张强松开了攥着阿芳的手,机械性地回了一句:“初冬季节,也该下雪了。”
阿芳紧接着就说:“说外面冷,你偏要出去,快到炉前暖一暖。”
帮忙收拾好家务以后,不能再外出的娅琴就老老实实地坐到了父母身边,听着他俩谈论着这些年来的变化,她对于生在杭州、泉州、上海等地的事情听得心宁神静不一语;后来说到了叶列维斯基的身上,什么年轻有为、为人很讲意气、将来会怎么怎么的,说到他的行踪太神秘了这一点时,阿芳说:“这就说不好了,契柯夫和东平也常这么说。”
张强往炉里添加了几根木柴,颇有感慨的说:“乱世出英雄,但愿他能成大气候。”
类似这样的话娅琴可是听过好几遍了,她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想开口却又找不到插嘴的理由,因为这位神秘兮兮的叔叔总是让她觉得与其他人不太一样,即使那次在无意识中救了他,可听到他的名字就是高兴不起来,想想便借故说:“爸、妈,我看你们今天有好多话要说,那我去房间看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