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知道呢?哗众取宠罢。”
“不一定,我听说褚夫人常去医堂拿药,而且谭家近日有不少遣散的小妾,身体可能真出了问题。”
“哎呀呀,这。。。。。。”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将谭智威推上风口浪尖。
谭智威隐在袖中的拳头已经握得咯吱作响,脸上还得保有体面,笑道:“哦?小娘子,你因我女儿想将你与你丈夫赶出去,就如此诬害我的清誉嘛?话不可能乱说哦。”
方宁抬头,瞅了瞅天际风云皆散,星象铺成而就,目色所及处,了然于胸,微微一笑道:“我是否诬构,谭老爷心中清楚。北斗星中玉衡星弱,寓意康健的星宿已然暗淡。如今破军、武阳、贪狼三星连成天相,大势已就,此乃天象。且我会相面之术,您的面相与这星象隐有呼应啊。”
众人寻着方宁手指的方向瞧去,果见天上北斗七星中,唯独第三颗玉衡廉贞暗淡无光,听得懂,听不懂的皆装模作样的感慨,“这小姑娘有两下子啊。”
谭智威的脸色显有动摇,似也开始回忆这些日子自己的身体,越回忆,越觉得有问题,再开口时语气稍好些,但仍有犹疑,“小娘子,我再问你一事。在场宾客数十,你为何确定是我?”
方宁气定神闲,暗戳戳白了眼在旁说不出话的谭雪,找了个位置坐下,细细打量谭智威,“谭老爷眉角上翘,田宅与妻妾宫满,财运亨通,此乃天仓。颏骨饱满,乃商运腾达,但下颏有一凹陷,年约四十时,应有变数。在场众人皆知,谭老爷今年四十又五,五年前被夫人接管谭家,此乃地库。而天仓与地库连成福德一宫,贪狼星恰好移入福德宫中,指向何人,一算便知。”
方宁有理有据,将在场人惊得出不了声,沉默间都在盘算着这位衣着简单,却貌比天仙的小娘子是何方神圣。
谭智威愣了好一会儿,才面色端正的起身上前,对着方宁举杯致歉,“是小女方才冒失了。若真按娘子所言,可有解法?”
方宁先前其实还藏了半句话,便是:西南方位,原神印星已现红光,其灾祸应是重大。
她审视了一圈谭智威,想着为他再占一卦,既是解惑,也是救人,便指着不远处的桃树,道:“你去摘一桃木枝给我。”
谭智威不知方宁何意,但乖顺地去做,谁曾想手还没触上桃枝,一只黄鹂落在枝干上,将那桃枝压断,瞬时,鸟飞枝落。
“别动。”
方宁起身去查,见桃枝落下的方位,眼底一片愕然,口中喃喃道:“酉时,属金,秋冬交接时,正指西北。少义,惊惧,七魄归离。”
但在她抬头面对谭智威时,却换了神色,轻松道:“谭老爷不必多虑,此卦象显示,您不会因病去世。”
谭智威彻底松了口气,对方宁再没之前的居高自傲,甚至将她引到主座上,对谭雪道:“你看你做的好事,差点得罪了高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谭雪气不过,又害怕谭智威的威压,低头恶狠狠一句,“若是母亲在场,必不会让我如此没面子。”
此一句倒是提醒了方宁,从谭家宴会起始,她就没见过那位褚凤的身影。
“娘子莫怪,夫人她不喜欢这种场所,一向不参与。”
谭智威看出方宁张望的神色,为其解惑。
恰在这时,谭雪的目光落在方宁空荡荡的手,挑眉道:“你若真是得道高人,能没有些奇珍异宝嘛?也不至于空手来这儿,如此穷酸,当真丢人现眼。”
方宁本想趁着众人品鉴宝物的过程里,默默藏身,再去谭家探寻一番的。
谁曾想计划三番五次地被打搅,再好的气性也被磨没了,冷声道:“若我给出了入眼的宝贝,你当如何?”
谭雪自视甚高,叉腰对峙,“我屋子里的宝贝,都随你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