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韦轻呷了一口酒。
“四弟也快十七了,母后那边很是着急,想必此次趁伴读的机会给他择一个合适的闺阁千金做太子妃。”
穆韦自顾自地说着,“四艺之中,琴棋书宫中都有造诣深的先生教导,可画未寻到合适的人选。我与自照相交已久,知他的画工颇佳,因此特意请了父皇的旨意让他进宫教习各位。”
什么?钟寒舟要当先生,还要教她们?怪不得他今日会进宫。沈惜辞有些错愕地看向钟寒舟,却见他早已恢复在人前那春风和煦的笑容。
“陛下同意了?”
“自然,今年景州大旱,自照虽不在朝中,但仍然心系景州百姓安危,因此向国库捐了一笔赈灾款和物资,父皇对他很是赞赏。便当即就下旨让自照每日进宫教习。”
听说钟寒舟的产业遍布各地,想必能让穆述同意此事定是钟寒舟捐款的数目不小,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沈惜辞暗暗腹诽。
“那以后还得请钟老板多多指教了。”
沈惜辞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笑盈盈地对着钟寒舟拱拱手。
“既如此,那何不直接改口叫先生,哈哈。”
穆韦朗声大笑。
钟寒舟也看她,似是也在等。
“先生!”
沈惜咬咬牙,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怕是逃不过他了。
听到这声先生,大抵是觉得新奇,钟寒舟也忍俊不禁地笑了。“沈三小姐客气。”
“自照,这一行人中,可就有未来的太子妃,你可得好好教导,母后那边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穆韦似有若无地提醒他。
“自然会尽在下所能,不负殿下的举荐之恩。”
钟寒舟举起一杯酒,朝穆韦敬了一杯。
"
如此甚好。"
在崇和殿坐了一会儿,钟寒舟便起身告辞,沈惜辞也不久留,随着他一起出了崇和殿。
钟寒舟步伐大,沈惜辞跟在后面小跑了几步才追上,“钟老板怎么会想到要进宫当先生?”
“二殿下方才不是说了吗,是他举荐的,并非在下自荐。"
钟寒舟笑着回答。
穆韦亲自举荐,钟寒舟又是捐钱又是捐物,就是为了能让穆述同意他进宫任先生一职,恐怕两人暗中有什么谋划。哎,只不过再如何筹谋也都是徒劳,毕竟真正的赢家如今还尚在乾州。
“看来沈三小姐还没习惯改口。”
钟寒舟侧身弯下腰在她耳边低语,“没关系,以后有时间,到时候慢慢改。”
“钟老……”
沈惜辞话没说完,钟寒舟便提醒道,“先生。”
“哈哈,在下还没那么老。”
什么?愣了一瞬沈惜辞才反应过来,钟老先生?噗,她也忍俊不禁。
钟寒舟用扇子似有若无地挡在她面前,刺眼的阳光便被遮住了。
“先生知道离魂引吗?一种南疆特有的蛊毒。”
沈惜辞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钟寒舟,之前她钟中了离魂引,可沈惜泽说董檀在狱中被打得半死都在否认自己那是离魂引,可见他也是被人蒙骗了。钟寒舟又是南疆人,和穆韦是一党的,沈家支持的是穆炎这个正统,这显然与穆韦他们利益冲突,如此一来很难不怀疑这事和钟寒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