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叶家老宅也成了凶宅。
而叶穆棠就此不知所踪。
听完陈好好的自述,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而“秦子婴”
则抬头望着我,有些迷茫地问道:“法师,您的装束为何如此奇怪?如今是民国多少年?”
我张口想要说话,但又不知她能否接受。
毕竟鬼这东西,很难判断她的状态,一旦我说现在早就是新社会了,她说的都是近百年前的老黄历了,就算叶穆棠当时没死,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保不齐她受不了刺激,顷刻变成厉鬼都是有可能的。
见我久久无言,陈好好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但又无法说服自已。
我害怕陈好好受刺激,于是轻声安抚道:“我是留洋回来的,叶穆棠还在广州,是他叫我带你过去的。”
“真的?”
她两眼噙着泪,眼神里是绝处逢生的一丝喜悦。
“嗯,进去吧,我带你走。”
我拿出当年张芊芊家拿到的鲤鱼玉佩,对“秦子婴”
说道。
“秦子婴”
点点头,便要钻入玉佩。
正当此时,秦子婴却瞳孔一震,看向了门口。
我心知有变,急忙抡圆了胳膊,用五雷令朝后打去。
唰的一下,寒光一闪,我急忙抽手,却被那人踢中,摔在了阳台外面。
那人身穿黑衣,踩着黑缎子布鞋,半藏在黑暗处,右手赫然握着一柄寒光灿灿的关山刀子。
“是你!!”
我从地上爬起来,踢我的人,就是顾天一身边的那个老者。
他阴恻恻的一笑,“小子,我叫周洛,我兄弟叫周阳,想起来了吗?”
我并没有多惊奇,毕竟这二人和周老汉的关系我已经有所预料。
只是没想到,这老不死的是周老汉的兄弟。
周洛背后,顾天一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走过来,手里拿着我的鲤鱼玉佩,往神色惊慌的秦子婴额头一拍。
只见一缕黑烟就此钻入其中。
“顾天一!你他妈耍诈,算什么好汉!?”
顾天一将玉佩收入口袋,假笑道:“呵呵,我有说过不能耍诈吗?要怪就怪你们太笨,不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师父,杀了他!给师叔报仇!”
不待周洛有所动作,秦子婴一晃脑袋,醒了过来。
“顾天一!你··”
秦子婴刚刚被陈好好上身,现在还有点虚,周洛冷眼一瞥,继而也是飞起一脚,将秦子婴踢飞出去。
周洛提着关山刀步步逼近,而秦子婴昏死过去。
我伸手抬起旁边的椅子朝周洛砸去。
周洛抬手一刀,如切豆腐般的将那把椅子砍成两截。
“呵!”
周洛手起刀落,脚下不停,一刀再起,径直朝我劈来。
我知道关山刀锋利非常,血肉之躯,岂能硬接,当下翻身躲开一刀。
周洛一刀正剁在阳台围栏上,铅笔粗的钢筋,砰的一声被他从中剁开。
我犹自吃惊,但彼时来不及细想,顺手又抄起旁边的一个花盆朝他砸去。
周洛闪身让过花盆,秦子婴却也醒了过来,从背后抽出燕支宝剑,一剑横出,朝周洛砍去。
周洛当真是汪洋大海里飘来的木头鱼——闯荡江湖的老梆子,如此间不容发的当口,竟能大喝一声,闪身跳开。
燕支剑是《广雅疏证》中在册的名剑,钢口锐利,切金断玉绝不在我师父的万仞和卢老的那把短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