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珣看着顾敬亭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件事……顾敬亭和扬州富商顾轻侯好像是同族,还是晚辈?
算一算辈分,如果自家父亲娶了富婆姐姐,顾敬亭得喊我一声“表叔父”
?
一想到那场面,晏珣就觉得好笑。
杨仲泽见晏珣又皱眉又笑,安慰:“莫理他……他也劝过我今年不要考,我看他是害怕了!连汪德渊都敢报名,咱们怕什么呢?”
就是啊!
连汪德渊都要考县试,我怕什么?
族学里的同窗都这么安慰自己。
县试是高邮一县考生的争夺,府试是扬州一府考生的争夺,而院试则是积压多年的童生之间争夺。
到了乡试,则是南直隶十四府四州的争夺,大致包涵后世苏、沪、皖三省,其中激烈可想可知。
如果第一场考试就怂,以后的科举之路还怎么走?
临考之前,在家备战多日的汪德渊出现在族学,顿时成为众考生的心理支柱。
只要看看他,我就不那么怕了。
有他在,我总不是最差的。
平安现这些眼神,气呼呼地说:“哥,你一定要考过,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有眼无珠!”
汪德渊拍了拍平安的肩膀:“好义弟,还是你有眼光!”
他叫来晏珣等兄弟,郑重其事地说:“咱们高邮七大才子,不考则罢,考就必须榜上有名!你们有没有信心?”
“你都有,我们怎么会没有?”
众人异口同声。
“谁的名次最高,以后谁就是大哥,赌不赌?”
汪德渊又问。
他有一点小心思,既然自己认了晏珣当哥,其他人也得认……这样才心理平衡。
其他五大才子互视一眼:“赌了!”
能不能当大哥在此一举!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晏珣来到这个时空参加的第一场科举考试——县试开始了!
离得远的考生都到县城里寄住,晏珣可以住在自己家,已经占了优势。
不久前还针锋相对的父子俩偃旗息鼓,又变成父慈子孝。
“小珣别紧张!咱们就当体验一下、感受气氛!你想要扬州大宅,也不是没别的办法……就算不娶王妹妹,我还能找其他富婆。”
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吃软饭的!
“爹,帮我去土地庙烧柱香。”
晏珣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带齐自己的东西去考棚。
他不能听爹胡言乱语,会影响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