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要不要试试?”
同睡
“不用,”
凌灵连忙拉住他的手,“师尊对我已经很好了,是我太小心眼…现在没事了。”
不说别的,师尊对他如果不好,就不会千里迢迢赶回来给他渡修为结丹。只是如果结不了丹的是江师兄或易师兄,师尊大抵也会赶回来。
让凌灵羡慕的不是师尊对每一位弟子都会秉持的责任和爱护,而是那太过明目张胆的偏爱和无时无刻放在心上的偏宠。
师尊那么清冷,连一个指头的热度都不肯施舍给他,他总以为师尊就是这样的,却不想原来师尊曾经连路都舍不得要另一个人走,当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都这样了,还不吃味不难过的是圣人。
本来白天他已经压下去了,方才被韩羽抱了抱、安慰了半晌非但没好,反而将伤心全惹了出来,不自觉地要对比自己小时候在师尊那里的待遇,越想越委屈。
明明上辈子谁也不爱他,他都不曾这般。
或许人都矫情,若没人搭理,自己舔舔伤口也就好了;若有人嘘寒问暖再安抚两句,反倒不可收拾起来。
现在想想,反正他已经喜欢上师尊了,有没有司寇尧都得把人拿下。如今知道师尊是因为被自己捧在手心的人背叛过才这么冷漠疏离反倒是好事,起码以后他不会再以为师尊是讨厌才不许他近身的。
“师兄,”
凌灵捏了捏韩羽的手,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听你这么说,我感觉师尊好像比我以为的要更在意我一点。”
韩羽见方才还哭得不能自已的人但因他临时说出的两句话又高兴起来,心里一软,屈指轻轻弹了弹他光洁的额头:“这就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就是有点伤心,”
凌灵有些羞赧地抿了抿唇,“现在已经好了。”
“以后有事不要自己瞥着,”
韩羽温声道,“若心里难受,可与我说。”
“嗯,”
凌灵拉了拉被子道,“这回真的要睡了。”
“等会,”
韩羽用指尖点点他柔软的脸颊,勾唇道,“哭得跟狸猫似的,我去弄条湿棉巾给你。”
凌灵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缩进被子里去了。
等韩羽到溪边打了水烧到温热,拿着打湿的棉巾回来时,凌灵早就睡着了。韩羽将被子揭开一点,露出他的整张脸,轻手轻脚地替他擦拭脸上的泪痕。
少年睡得很沉,殷红饱满的唇微微张开,鼻头微红,长长的睫毛湿成小簇小簇的,眼尾还挂着泪珠,映在夜明珠温和的光下晶莹剔透,像新生的琥珀。
这么好哄、这么柔软、这么担心给别人添麻烦的一个人,自己为什么能忍心一再将人推开?
韩羽用手背在他脸颊拂过,微微欠身低头,吮掉了那颗琥珀。
淡淡的咸味在舌尖绽开,韩羽瞳仁微缩,定定看着身下少年熟睡的脸,指尖若有似无地滑过他的眉眼、鼻梁,最终在那柔软的唇瓣上停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