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的碎屑在南阳的掌心拼合,一枚粗糙的飞刺瞄准了双月之主的眉心。
穿过火焰和雷光的交锋,嗡鸣,昂,哪怕仍旧未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被正中攻击的双月之主无法再维持雷光的威能,火焰以压倒性的攻势将后仰的双月之主炸飞。
双月之主一甩权杖,施展术法化开飞扑的余火,大地承载起她倒飞的身躯。
雷光反击,避开了前方的王凉,向着来不及躲闪的南阳刺去,穿胸而过。
火焰淹没了两人的身形,王凉飞快地退开,重燃的火焰在她身旁将南阳吐出。
南阳捂着那近乎炸裂的胸腔,想尽他脑中一切的方法去治愈伤痛,在还收效甚微的时候王凉已经独自冲出牵制住双月之主。
这是一个刚刚好的微妙位置,不至于被卷入纷争、又能最大限度旁观的位置。
南阳被排除在了这场战斗之外。
雷火炸裂,轰隆作响。
耀眼夺目的光泽,在南阳的眼眸中,一次次闪过。
多么耀眼。
那一次次消散,又重新燃起的火焰。
生命最后的燃烧,让人不自觉的赞叹。
“这感觉糟透了。”
这样的想法回荡在王凉脑海。
一种越感官的反胃感翻涌,搅动着她那支离破碎的灵魂。
这感觉很不好受,就好像饮下慢性成瘾的毒酒,用致死量的致幻剂沐浴。
不该是怎样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王凉想要找点什么来否定自己,但不可置疑的是,这舍命燃魂的战斗,并没有给她带来,她所希望的酣畅淋漓。
恰恰相反,她感到头晕目眩,她无比清醒地感知着生命的漏失。
最好的实证就是,那挥之不去的作呕感。
哼。
呵呵呵呵……
王凉。
她的生命就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减法。
从出生起,拜那个天生缺陷的父亲所赐,她带着病痛降生。
在童年中,拜那个整日酗酒的母亲所赐,她自小育不良。
医生说我活不过3o岁。
他失算了。
在另一张病历出来之后,她的余生就又砍掉一截。
家庭的负担,家人都累赘,这个家庭还没来得及腾出些微时间,停下来感慨下这个意外的新生。
在一场席卷街道的大火中,她以8o%的皮肤烧伤,换来了修行者的觉醒。
但这从死境中得来的力量,是她这孱弱之躯无法承载的。
她生命再次变得所剩无几。
忘仙的抚恤补足了药费,但无法偿还那血泪的债务,那一天再平凡不过的午后,她离开的家门。
呵呵。
怎么会快乐,甚至永远做不到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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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时针一跳,就像命运之神在开玩笑。
一次,又一次。
她只感觉到作呕,痛恨通过自我了断换来的满足。
火焰中,王凉突然失声大笑。
他人眼中耀眼的燃烧,确是她所最厌恶的自我。
腐烂?燃烧?
我累了。
快点结束吧。
火焰穿过了雷光,元素的行者无视了重重危险。
指尖不断向着那胸口贴去,直至唾手可得。
她轻轻触碰敌人的心脏。将自己最得心应手的技艺释放。